脸都皱一块儿去了,像是腌坏了的肉疙瘩。
我没耐心和他说来说去,时间很宝贵,得赶紧逃出去。
“赶紧的,别磨蹭。你赶紧告诉我,怎么感受叶子。”
我急的眼珠子都绿了,杜明陶还是磨磨唧唧的,既不敢自己去感受,也不敢让我去感受,一副为了我着想,怕我被吓死的模样。
要不是现在这地方就我们两个活人,必须得互相依靠,而且叶子太小又在半空,实在不够地方发挥,我一定要朝死里打他一顿。
我忍的脸都抽筋了,手也痒,非常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你赶紧的,再不教给我,我就掐死你!”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珠子朝上吊,用白眼球对着他,威胁他。
就这个胆儿,就这么个死到临头还这不敢那不能的窝囊样儿,就算有能感受植物喜怒哀乐的能力,也没什么用处。
到生死关头,他不仅不会成为帮手,还会成为气死人的拖累。
“宁彩,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杜明陶还是不肯教我,那模样又委屈又恐惧,整的就好似我在逼良家去卖似的。
他不教给我,我也不能干等着。我就算急的眼珠子掉出来,恨的牙根儿疼,也拿他没办法。
我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扯了扯身边的枝条,我用力折了折,非常坚韧。
“宁彩,你要干什么?”杜明陶扯着我的衣角,不放手。
“离开这里啊,你难道以为我要荡秋千吗?”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另一根枝条抻到他手里,“握紧了,我们扯着这个玩意儿,从这些叶子上跳过去,朝那边跳。”
我指指左前方。
从刚才我就注意到,左前方那里有块雾的颜色很奇怪,说红不红说紫不紫。而且,那块雾不像别的地方那些雾那么朦胧,有种泛着丝光的感觉,仿佛是一堆亚光丝纠结在一块儿。
“我,我恐高。”杜明陶颤颤巍巍的,脸色苍白的和鬼似的。
怪不得他刚才一直蜷缩成一团儿,原来不只是怕皮肤接触到叶子,还恐高。
我看着他,有种浑身脱力的感觉。
“那你想怎么办?你不感受叶子,还恐高,难道你想一直呆在这块儿吗?”
我都有点儿怀疑,他根本不怕。要是真的怕,那应该非常着急逃命才对。可他那么另类,不敢这个不敢那个,这回还来了个恐高,俨然要一辈子不离开身体下面这个叶子。
“我要跳了,要么你就跟着跳,要么你就留在这里。你要是跟着跳,我们一起离开。你要是留在这里,我不会陪你。”我把话明摆着说出来。
我得出去,不可能因为他不能这个不能那个,就陪他留在这里。
我没那么善良。
这种关头,在他不是我父母爱人的情况下,我可以帮他,带着他,他害怕的我可以替他去感受,但我不可能牺牲自己成全他,不会将他凌驾在我的生命安全之上。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我的命,最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