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媚的反对意见,拉开办公室的门,消失在了门后。
梁倩媚狠狠瞪了我一眼,气愤的冲了出去,在外面办公室朝几个文员撒了一通火之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廖泽哼笑了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
路峰拍拍我的肩膀,像是领导似的嘱咐我,“好好干。你现在对我们还有些误会,等时间长了,就知道咱们科室的好了。”
杜凯就是路峰的应声虫,紧接着就应声了,“是啊,以后就算让你走,你都不舍得走。”
他们可真能朝自己科上贴金,真敢吹,大言不惭的。
路峰突然问我:“你想不想拿回你爸妈留给你的公司还有房子?”
这事儿我都快想死了,从我被关进好思佳,我就在一直想一直想,想的我心肝肺都疼。我爸妈突然死了,这是他们留给我的东西,所有的东西。
该是我的那些东西,现在肯定都被我大姑和二姑家霸占了。
她们当初千方百计把我弄进精神病院,就打着我那些财产的主意。我在精神病院坚持那么久,装了那么久,为的就是出来拿回我的东西,然后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我回答,“想,那本来就是我的。”
路峰揉了把我的脑袋,“你既然是我们组的人了,那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帮你拿回来。”
我心里一热,差点儿就被他这句话给感动了。
这事儿一直是我一个人的信念,从没有人说过要帮我。今儿头一次遇到要帮我的,我心里腾然烫的不像话。
杜凯侧过脸,“是啊,等忙完了这阵子,正好有个长假期,我们就处理处理你家的事儿。”
我揉揉鼻子,用力咽了口唾沫,将从心底里冒出的热气咽下去。我狠狠警告自己,不准感动,一定不要被感动。
可我在这方面的控制力十分薄弱,完全就是纸糊的盔甲,一捅就破。
从小儿我就有这么个巨大的缺点,就是不经人对我好。只要有人对我好,我就特别容易被感动。
前几年,在这方面吃了我大姑二姑家的大亏,可我还是没有彻底改正这个缺点。
在好思佳那两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这辈子是改不了了,这并不属于精神上可以控制的,应该是心脏上某种先天性的缺陷。
兴许是我在诞生的过程中,心脏缺失了一块儿,亦或者心脏某个地方的壁比较薄弱,所以经受不了别人对我好。
在我同感动奋斗的时候,廖泽出了声,指着尸体上的半截脑袋,和我说这个可以栽花。
他这么一打岔,把我感动的那些情绪给扯走了大半。
我感谢他,所以应了他一声。
没想到,我应了这么一声,廖泽会一发不可收拾,硬是给我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尸体图片。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尸体,那就不是尸体,那都是艺术,简直可以拿出去开个艺术展览。
我真的想吐了,尤其在看见一串烂呼呼的肠子的时候,我再也憋不住了。
这廖泽,十足十的就是个恋尸癖。
韩宇斌接了个电话,招呼廖泽,去看章和贵老婆的尸体。廖泽想带我一起去,我很坚决的摇头,死死抓住椅子把手,打死都不去。
我再也不想听廖泽对尸体的那些奇思妙想,实在让我反胃。
路峰和杜凯去查刘学明,临走的时候,路峰塞了一罐冰咖啡给我。他们几乎和廖泽一块儿离开,离开没几秒钟,任酮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不给我任何溜掉的机会。
任酮招呼我进办公室,让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他目光锋利,像是能切开肉体的刀子似的,“你的档案已经提交上去了,很快就会落实下来。”
“我不想。”
任酮截断我的话,“除非你逃出地球或者死了。”
“我不想。。”
“听话一点,我不喜欢有反骨的。”任酮敲敲桌子,“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信。”我不能把自己的安全交付在别人手上,谁都不可能像我那么爱自己那么保护自己。
任酮冷冷的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瞅着我,“你有选择的机会么?”
一旦档案归纳进了这样的部门,确实就铁板上钉钉子了,没有逃开的机会。但是,我总会想到办法,脱离现在的境地,拿回我的东西,并且得到完全的自由。
任酮说:“别打歪主意,以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紧接着,他加了一句,“但是不准动我的东西。”
我掀了掀嘴皮子,“那你上厕所呢?”
“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