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祁拓厉声质问,却见顾琉璃上前,轻轻拔动了下海冬青的身子,起身回道:“回太子,死了。”
“什么?”
顾裕平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大步上前查探,直到摸到海冬青软软的身子,一张脸顿时血色褪去。
真的……死了!
祁拓脸上的笑意忽地敛去,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倒在地上的两只海冬青,无波无澜的脸上叫人看不出喜怒,周身都散发着威严之势。
死了,居然死了!
“天哪,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进这二小姐的院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该不会这里是什么不祥之地吧。”
二姨娘眸光轻轻一转,捂着嘴巴惊叫出声。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请罪道:“妾身失言,请殿下恕罪,只是……只是……”
她犹豫着说不下去,目光却不时的瞥向顾琉玥,即使不用她说,旁人也能明白。
吉祥鸟进了她的院子就死了,这不就是说明这里是不祥之地吗?否则怎么先前好好的,才进院子就倒了呢。
这个时候,众人看着顾琉玥的神情古怪,什么福泽深厚之人呐,这分明是不祥之人的征兆啊。
顾琉玥猛地一惊,指着二姨娘嚷道:“二姨娘,空口白话,你凭什么冤枉了我。”
二姨娘桃花眼轻轻一眨,语含委屈的道:“二小姐,妾身不过是就事论事,否则为何在园子里海冬青还好好的,偏到了你的院子就死了。”
“你胡说。”顾琉玥失声尖叫,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此时一片犀利之色,她瞪着二姨娘,恨不得将她的一张嘴给撕烂。
贺氏微一惶神,便收起了情绪,将顾琉玥给拉到了身后,沉声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太子殿下在此,定能还你清白。”说着,轻轻瞪了顾琉玥一眼,示意她切莫轻举妄动,着了二姨娘的道,毁了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温嫁形象。
即使她努力压制,顾琉璃还是听出了贺氏话里的一丝颤音,这回是真的慌了。
顾琉璃垂头,轻揉着顾琉琼如丝缎般滑腻的乌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掠过丝丝笑意。
若是太子不在,顾裕平还能压下这不祥之说,可太子偏偏在了,他就是想压,也压不住,何况海冬青的意义非比寻常,瞧太子那阴沉的脸色便知他此时心里有多愤怒。
“太子,您相信民女,此事跟民女无关,民女也不知这海冬青怎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啊。”
顾琉玥垂泪,秋瞳之中泪光闪烁,好不可怜,楚楚动人的模样若在平时不知要掀起太子多少怜爱之情,可此刻,他却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无关?怎么可能无关,好好的一对吉祥鸟,进了她的院子,却突然暴毙,这么不祥的事情早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太子的心底。
先前他有多觉得顾琉玥福泽深厚,是吉祥之人,这个时候看来就有多可笑,再面对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竟再也没有半分喜爱之情。
他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可他却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其他皇子对那张位置的虎视眈眈他不是看不见,若真娶了顾琉玥回去,这么一个不祥的人指不定要给他带来什么祸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