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连桅笑笑道:
“妹夫,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改日请你喝酒赔罪。”
司马征呵呵笑道:
“二哥客气了。”
邱连桅满脸疑问地往回走,玄凌低声问道:
“邱爷,怎么办?”
邱连桅道:
“先回去再说。”
说罢双脚一夹马肚子,几匹马绝尘而去。
看着邱连桅走的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司马征才松了口气。这时丁文跑过来,紧张地看着马车里的大箱子,道:
“这,这怎么都是箱子,人……人呢?”
这时,那两个马车夫中的一个突然开口道:
“丁侍郎,别来无恙。”
丁文惊讶地看着那马车夫,只见他伸手摘下那厚厚的头巾,又扯下粘在脸上的大片络腮胡子,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那张面孔虽然十分英俊,但是两条浓密眉毛下,一双老鹰般的眼睛透出的阴沉之气却很难让人直视。
司马征见状立刻行礼道:
“司马征见过宁王殿下!”
原来,那人就是当今与太子争夺天下的宁王——朱辰灏。朱辰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司马征道:
“阿征,好久不见了。”
丁文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道:
“工部左侍郎丁文见过宁王殿下。”
司马征接着道:
“赵大人和宁王部下早几日已经到了别墅,均已经安排妥当,小王这就送殿下去与他们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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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宅里,灯火通明。邱连桅、裴青峰和司马宙在书房里商量着他们的事情,我们女眷在旁边的小厅里喝茶聊天。
裴青嵘问道:
“听大哥说桅哥哥在置办宅子呢,是真的么?”
我点头道:
“恩,丽丰祥的小院他自己住着还行,我住在那里多少是不便。”
裴青嵘装模作样地点头道:
“恩,是不方便,会打扰到别人呢。”
我先是一愣,想明白裴青嵘所指之后脸刷地红了,急忙分辩道:
“瞎说什么,连桅都是睡在书房里的。”
小梅扬起天真的面孔问道:
“为什么会打扰到别人。”
我急忙道:
“别听你嵘儿姐姐瞎说。”又对一边偷笑的裴青嵘嗔道:“你自己还是个大姑娘呢,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裴青嵘道:
“我是替你们着急,你说雪烟都嫁人了,涟漪连小郡主都有了,就你和桅哥哥,还在这里拖拖拉拉的。”
我笑笑道:
“虽然连桅跟我在一起,但我们还是想等连桐三年孝期满了之后再成亲。不管太太如何想的,连桐在我们俩的心目中,始终都是至亲。”
小梅听了问道:
“那如果你和二公子成亲了,我还能跟你住在一起么?”
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
“当然了,这次买宅子也是想着能把你尽快接回去,别老在这里烦着嵘儿了。”
小梅噘嘴道:
“我哪里烦人了,嵘儿姐姐和青峰大哥可喜欢我了,是不是。”
裴青嵘笑道:
“当然,你这个小机灵鬼。”
书房里,司马宙皱着眉头道:
“宁王真是狡诈,这样都让他逃脱了。”
裴青峰道:
“这个宁王还真是胆大妄为,明知道诸王无诏不得擅自离开封地,更不能擅自进京,还敢贸然前来。”
司马宙叹气道:
“南方水灾之后又是旱灾,导致难民潮冲击南京,江苏和江西都不时有问责的折子上奏。皇上现在龙体逐渐恢复,已经开始对太子摄政一事进行压制了。”
邱连桅道:
“那估计这次宁王亲自前来,就是想联系那些亲宁王的势力,进一步压制太子,扩大他们利用这次难民潮造成的有利影响。”
司马宙道:
“恐怕是这样,这次的折子以南昌和南京的居多,定是宁王那边的党羽所为。”
裴青峰皱眉道:
“可惜,我们拿不到宁王擅离封地的证据,否则只需这一条,便可以参他一本。”
邱连桅摇头道:
“宁王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我的兄弟沿途追踪,到最后还功亏一篑。就连南昌的宁王府也没露出破绽,那边的消息说宁王在自己的府上留了替身掩人耳目。”
司马宙道叹气道: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只好先盯紧我大哥,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邱连桅点头道:
“现在恐怕只有小王爷知道宁王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