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征看到树林中的情景,立时青筋直爆,目露凶光,咬着牙骂了声“贱人!!”居然伸手从马背取下弓箭来,一拉弦便要射向树林中的人。
我大吃一惊,急忙喊道:
“司马征!你干什么!!”
就这一瞬间,那箭已经“嗖”地射出,随着便听见邱涟漪“啊”的一声尖叫。我心中暗道:
“这下完了。”急忙转身去看,却只见那只箭已经被夜鹰牢牢地抓在手里,就在邱涟漪面颊旁边不过半寸的地方停住。邱涟漪吓得愣在原地,面无血色,半天缓不过气来。
这时却听见身后的裴青嵘喊道:
“大哥,桅哥哥,我们在这儿。”
原来邱连桅和裴青峰听到我的喊声,赶了过来。一看到司马征,邱连桅的脸顿时黑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挡在我面前问:
“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
“我没事,不过,”说着我指指树林里道:“涟漪她……”
邱连桅跟随着我的手指往树林里一看,立时吃了一惊,低声问道:
“涟漪怎么跟夜鹰在一起。”
我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还是去看看她吧,方才司马征差点用箭把她射死。”
邱连桅一听,转头狠狠地瞪了司马征一眼,快步跑进树林。而此时,邱涟漪已经吓得腿一软,瘫软在夜鹰怀里。
我看到邱涟漪抬起头嘴巴动了动,似乎小声对夜鹰说了什么。夜鹰脸色大变,顿时愣在那里。邱涟漪却突然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夜鹰脸上,旋即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夜鹰使劲推开,口中大叫道:
“你走开,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对着司马征道:
“小王爷,你来的正好,这个夜鹰,他想趁你不在,非礼妾身……你要为妾身做主呀……”
这一变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邱连桅也顿时停下脚步,不明就里地看着邱涟漪戏子一般的表演。
夜鹰却一动不动地呆立着,眼睛只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也完全惊呆了,没想到邱涟漪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司马征,只见司马征脸上的肌肉抽了两抽,一抬腿,下了马,走向树林里。
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饶是不会武功,也感觉到了司马征身上重重的杀气。
邱涟漪见司马征走过来,哭得更厉害了,口中嚷嚷着:
“小王爷,你可回来了……”便迎上去,司马征连脚步都未停,一脚将邱涟漪踹倒在地。这一脚端的狠毒,邱涟漪立刻便弯着腰蜷缩在雪地里不能动弹。
邱连桅赶忙过去扶起邱涟漪道:
“涟漪,你没事吧。”
只见邱涟漪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几乎昏死过去,我见状也赶紧跑过去帮忙。
邱连桅见妹妹伤成这样,脸色旋即变得铁青,将邱涟漪交与我怀中,便转身欲跟司马征算账。
司马征却已经走到夜鹰跟前,二话没说,扬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便抽下去。
夜鹰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尽管满头满脸都被抽出红红的血印,却仿佛是抽在别人身上一般。
邱连桅一把抓住司马征的手腕道:
“小王爷,适可而止吧!”
司马征推开邱连桅,咬着牙道:
“我教训我的人,关你什么事!!”
说着还要举起马鞭,却被邱连桅一掌打掉。司马征狠狠地瞪着邱连桅道:
“姓邱的,你就是要多管闲事么!”
邱连桅毫不退缩地瞪着司马征怒道:
“我说过了,请小王爷适可而止!!”
司马征气的眼睛都红了,却知道自己不是邱连桅的对手,也不敢怎样。对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对旁边的夜鹰道:
“你这狗奴才,是死人么?没看见有人在欺负我!”
夜鹰还是没动,一任脸上的鞭痕都渗出血来,滴到脚下的雪地上。平日里那个忠心耿耿,唯司马征是从的夜鹰这次居然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司马征当场愣住,这时,邱连桅压住火气道:
“小王爷,你过来看看涟漪吧,她不太好。”
说着转身向邱涟漪走去,刚一转身,就感觉到背后一阵杀气。我在邱连桅的对面,看得清楚,已经失去理智的司马征正抽出腰间的佩刀,向邱连桅砍过来。
我大惊,脱口喊道:
“连桅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都没看清邱连桅怎么转过身的,就只见他将身一矮,那刀堪堪划过头顶。同时右掌已经拍出,正中司马征胸口,就听得“哎呀”一声,司马征便连人带刀飞出老远。
这时裴青峰和裴青嵘也赶了过来,裴青嵘急急地说:
“这司马征,可是疯了!”
裴青峰过来看着邱连桅担心地道:
“你没事吧。”
邱连桅摇摇头。
司马征被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夜鹰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过去想扶他起来。哪知司马征起来后却一把推开夜鹰,大骂道:
“你这奴才!真是白养你了,就眼睁睁地看着本王挨打!”
夜鹰低着头,一声不吭。司马征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会咬人的狗,我要你何用!!”
说着竟抬起右手的钢刀,向夜鹰劈头砍去。
邱连桅看得真切,脚下一点,“唰”地闪电般冲过去,伸出三根手指“啪”地捏住劈下来的钢刀,内力一沉,往外一带。司马征手腕立时酥麻,钢刀应声脱手,被邱连桅一甩,钉进旁边的大树上。
司马征两次挫败,气焰顿时消失了一半,愣在那里不动了。邱连桅冷冷地道:
“我要把涟漪带回去找郎中诊治,你愿意怎样随便吧。”
说着看了夜鹰一眼道:
“刚刚被你气糊涂,现在才想起来夜鹰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忠犬。你能替我们除去这心头大患,我们求之不得呢!你接着杀吧。”
说罢走过来,伸手抱起几近晕厥的邱涟漪,大步地走出去。
邱涟漪在马车上苏醒过来,却嚷嚷着坚决不回尚书府。我们只好将她带到裴青峰的宅子,在那里请了郎中帮她诊治。
我在床边陪着邱涟漪,那郎中号着脉,突然感叹了一声道:
“幸好,幸好。”
我急忙问道:
“什么幸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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