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连桅将我转过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
“这就奉上。”
说着便不管不顾地吻上来,我急忙一躲道:
“你疯啦,雪烟一会儿进来看见。”
邱连桅笑笑道:
“雪烟那丫头懂事,已经跟宝正外面耍去了。”
我拍他一下嗔道:
“你们真坏,把我好好一个丫头带坏了。”
邱连桅反驳道:
“谁坏,你那好好的丫头跟宝正好上的时候,我还不谙男女之事呢。”
我红着脸道:
“讨厌,不要说了。”
邱连桅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道:
“那我们就不说了。”
每一次当邱连桅的嘴唇吻上我的嘴唇时,我都会忍不住一阵颤栗。心中最深处那些美丽的蝴蝶,就成千上万地翩翩起舞,汇成一片五彩斑斓…………
窗外,皓洁的圆月将大地撒上一层银白。窗内,我们的炽热情感熊熊燃烧,将我和邱连桅融化在其中,不愿醒来……
午夜,邱连桅方才回到东院的客房。但是,他脸上带着的愉快笑容,却在他走到房门跟前的时候突然僵在脸上。
邱连桅感觉到屋里有人,虽然没有感到杀气,但是这深更半夜,谁会在他的屋里呢?
邱连桅对跟在身后的宝正使了个眼色,宝正点点头,手摸在腰间的那柄匕首上。
邱连桅定了定神,轻轻地推开房门,却看到静静坐在桌边,等着自己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邱远正。
邱连桅看见邱远正在客房里坐着,不由问道:
“这么晚了,爹爹有事么?”
邱远正没回答,反问道:
“去哪儿了?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府去了,正打算离开。”
邱连桅犹豫了一下,对邱远正道:
“爹爹,有件事孩儿想告诉爹爹一声。”
邱远正没等邱连桅讲出来,便接道:
“是你和月婉的事么?”
邱连桅一愣,问道:
“爹爹已经知道了?”
邱远正笑笑道:
“这府上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你方才在宴席上那么肆无忌惮,谁会不知道。”又正色道:
“这么说,月婉那次被太太动用家法,却也并不冤枉。”
邱连桅急忙道:
“不是的,那时候月婉的确清白,只是孩儿一厢情愿罢了,没想到连累她被太太用了家法。那时孩儿本已下决心放弃,谁知,造化弄人。”
邱远正摇头道:
“真是世事变幻,孰能预料呀。”
说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来是想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司马宙走得很近?”
邱连桅点头道:
“是,阿宙是孩儿的结拜大哥。”
“哦?”邱远正显然对邱连桅的作为十分满意,他点头道:
“司马宙出身皇家,且为人正直,是东宫的谋士之一,你能与这样的人八拜结交,可见外面对你的传言不假呀。”
邱连桅笑笑道:
“孩儿的传言很多,不知爹爹听到的是哪些。”
邱远正呵呵笑道:
“好的坏的都听到过。你呀,原本把你送去金陵是不得已的举动,没想到倒成全了你的一番作为。”
邱连桅道:
“儿子只是不辜负爹爹对儿子的教诲,做一个正直有用的人。”
邱远正点头道:
“你们四兄弟,我原本就对你期望最高。现在看来,我也没有看错。我今天来找你,就想告诉你一件事。兵部现在有个百户的缺,你愿不愿意去。”
邱连桅一愣道:
“爹爹的意思是??”
邱远正道: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实际就是在帮助东宫,我想,如若你也进了朝廷,对东宫的帮助是不是更直接呢。”
邱连桅听了道:
“爹爹,并非孩儿妄自尊大。孩儿如今的能力,别说一个百户,就算一个千户也未必强的过。而且孩儿对于规规矩矩做一个朝廷命官实在不感兴趣。”
邱远正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做民是有做民的自由,但做官有做官的好处。”
邱连桅摇头道:
“孩儿知道爹爹的意思,但是这件事恕孩儿不能同意。”
邱远正叹口气道:
“其实我知道你必会拒绝,只是还想试试。你知道,太子和宁王的争斗已经白热化,爹爹太想在朝廷多找些东宫的支持了。”
邱连桅道:
“爹爹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只是孩儿有孩儿的做事方法。”
邱远正点点头道:
“我相信你。”又道:“你知道栋儿跟着司马征吧?”
邱连桅点点头:
“知道。”
邱远正摆摆手说:
“栋儿这孩子原以为他只是性情古怪,没想到却走了邪门歪路。我这做父亲的真是……唉……”
邱远正说着抬起头看着邱连桅,语重心长地道:
“爹爹只求你一件事,将来到了那一天,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定要放他一条生路。”
邱连桅笑笑安慰父亲道:
“爹爹多虑了,连栋只是有些急功近利,我们还不至于到相互残杀的地步。”
邱远正摇头道: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
说完站起来道:
“夜深了,你休息吧。”
方往外走,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邱连桅说:
“月婉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大哥福薄。你要真的那么喜欢她,就在一起吧。太太那里我会去说。”
邱连桅感激地抱拳道:
“多谢爹爹成全。”
邱远正又道:
“你既已卷入两派斗争,定要多注意自身安全,爹爹已经失去了一个好儿子,可不能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邱连桅眼含热泪,点头道:
“爹爹放心,孩儿定会记住爹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