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尽心尽力。
在京城,只要看见夜鹰,就知道是司马征在。而征西小王爷司马征在这京城中,即使没有夜鹰这样的高手,也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那赵爷一看见夜鹰,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气焰。赶紧对同伙使了个眼色,放开邱连栋,灰溜溜地跑了。
邱连栋狼狈地整理着衣衫,那楼上的公子走下来,伸手扶住他道:
“三哥。”
原来那人正是邱连槐,他陪着司马征在楼上雅间吃饭,听的下面吵闹,又有人喊出燕北布政使司来,才出来看看。见是邱连栋在挨打,便厉声喝止住了。
邱连栋整理好衣衫,原本觉得羞愧难当,想立刻走人。但是邱连槐好说歹说非让他上去敬杯酒,只得跟着上了楼。
楼上的雅间里坐了几个人,邱连栋一看,除了邱连槐,还有表弟裴青崖。
上首的公子,头戴白玉金冠,身着苏绣云纹紫金长袍,手上蚕豆大的翡翠戒指端的是贵气逼人,派头十足。想来必是征西小王爷司马征了。便急忙见了礼。
司马征嘴角一歪,笑笑道:
“三公子方才受惊了,赶紧坐下喝杯压惊酒。”
邱连栋拱手道:
“多谢小王爷。”便坐在下首。
司马征打量这邱连栋,只见他头系书生巾,身着对襟淡灰长袍,一副书生打扮,便道:
“三公子看上去像是个饱读诗书的人,现在在京城哪里高就呢?”
邱连栋答道:
“饱读诗书不敢当,也没考过科举,现在在吏部做些闲散差事。”
“哦,”司马征端起一杯酒,向邱连栋举了举。邱连栋急忙端杯干了,司马征叫了声好,让邱连槐再给倒上。又道:
“看来三公子这大好才华也无用武之地呀。令尊乃封疆大吏,又跟安定候是亲戚,怎么不谋个像样的差事呢?”
邱连栋苦笑道:
“嗨,我家的情形小王爷不清楚。在我家,大哥和二哥是最得父亲喜欢的。至于我么……”
说到这里,不再作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马征看在眼里,对邱连槐又使了个眼色,邱连槐赶忙给邱连栋倒满酒。说道:
“三哥说的对,咱家呀。别看大哥生着病,二哥不回家,他们比咱俩可都受器重多了。”
说着端起杯敬了邱连栋一杯酒,又给他蓄满,道:
“你说大哥就算了,人家是长子嫡孙。二哥可是跟咱们都一样的庶出呀,而且还犯了那么大的错,一尸两命,爹爹还那么护着他。”
邱连栋摇头道:
“也不是,二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邱连槐一看,赶紧又敬了一杯酒道:
“二哥是有本事,这我承认。我是没本事的,我也知道。可是三哥你就不一样了,你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除了不会几下拳脚,哪点比二哥差。”
邱连栋叹气道:
“哎!人生如斯,都乃命矣。”
司马征笑笑:
“三公子这么相信命运,那不如本王来给你改改如何?”
邱连栋道:
“小王爷的意思是……”
司马征道:
“反正你现在也不过是个闲差,不如跟着我如何?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宁王殿下礼贤下士,对三公子这样的良才十分渴求。不如我们一起为宁王效力,做一番事业岂不更好。”
邱连栋心中一惊,他知道当今宁王和太子两股势力一直在争夺天下,但是自己的父亲邱远正却是忠心不二的******。现在司马征明目张胆地邀请自己加入宁王阵营,不由地令邱连栋有些心慌。
他定定神道:
“多谢小王爷抬举,连栋不才,实在惶恐。只是吏部的差事是父亲亲自指派的,恐怕不能擅离职守。”
司马征闻听脸色一沉,将手中酒杯“咚”地放在桌上。邱连槐一看急忙道:
“三哥,又不是不让你做公家的差事,小王爷的意思就是大家交个朋友,象我跟青崖一样,在京城地面上,咱们又不熟,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邱连栋看看司马征的脸色也只得道:
“连栋一介草民,哪里配跟小王爷呼朋唤友,小王爷以后有何吩咐,只管差遣连栋就是。”
司马征这才缓和了脸色,大家一看,赶紧都举杯敬酒,一饮而尽。
宴席散了,邱连槐带了马车将邱连栋送回住处,又不免在其耳边扇风点火了一番。
邱连栋晚上躺在床上,想想今天自己的遭遇,不由地心烦难当。干脆坐起来点了灯,沏了茶喝。
往事一遍遍地在头脑中刷过,邱连栋头昏脑涨地,酒劲也上来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啥希望。一咬牙,想道:
“既然在父亲那里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重视,那还不如答应了小王爷的邀请,跟随宁王干一番事业。只是瞒住父亲就是了,将来万一成了大事,对家里也无害啊。”
想着便当即修了封书信,准备第二天一早便差人送到征西王府。这才吹了灯,放下心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