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都撕破了,脸上有一片擦伤,更让我惊心的是一道鲜红的血液正从他的额头流淌下来。
想来方才那“嘭”的声响,必定是他的身体撞在山崖上的声音。我惊呼道:
“二弟,你,你流血了!”
邱连桅却摇摇头安慰我说:
“大嫂别怕,没关系的,只是皮外伤。”
这时,宝正和雪烟也带着那一干护卫赶到。雪烟神情慌乱,泪流满面地把我扶起来道:
“奶奶,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摇头说:
“没有,多亏了二弟。他受伤了,你去看看他。”
这时却听得宝正惊呼道:
“玄凌,快拿药来,爷的手臂折了。”
我方才的注意力都被邱连桅额头上的鲜血吸引了,宝正这一喊,才发现邱连桅左臂的袖子已经渗出血来,流淌到地上,染红了一片雪地,他的脸色此时变得愈加惨白。
那只胳膊想来定是撞到岩壁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而被撞断的。想到这些,我心如刀绞,垂泪道:
“二弟,对不起,都怪我……”
邱连桅努力地笑着摇摇头:
“怎么能怪大嫂呢,是我没用,让大嫂受了惊吓。”
这时另一辆马车也赶到了,由于邱连桅受了伤不能再骑马,我便叫宝正把他扶上马车,一行人重新上路。
邱连桅的胳膊经过了暂时处理,止住了血,但进一步治疗要赶回城里再说。
邱连桅上了车后就闭着眼睛默默地靠在那里,一声不吭,额上豆大的汗珠和他紧皱的眉头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巨大疼痛。
我看的揪心,不由地轻声抽泣。邱连桅听了,缓缓睁开双眼,轻声说:
“大嫂,我没事,你不要难过。”
我待要说些安慰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伸出手去,用手帕轻轻拭去邱连桅头上的汗珠。他幽幽的眼神望着我道:
“这手帕绣的多好,给我擦汗可惜了……”
我抽泣道:
“不过是条手帕,身外之物,怎比得上二弟的性命重要。如若二弟今日出了什么好歹,月婉也难再为人了。”
邱连桅轻轻摇摇头:
“如若今日大嫂出了什么好歹,连桅必将不能再为人了……”
回到城里,我们先到了定国府,一早有护卫已经快马加鞭回来给裴青峰报了信,马车直接驶进定国府后门的一处院子。
裴青峰已经请了郎中等候多时,邱连桅一下车便立刻被送进里间进行治疗。
裴青峰让我先回布政使府,省得老太太心急。我淌泪道:
“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要看他没事再走。”
裴青峰劝我:
“弟妹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你既定今早回府,如若回去晚了,怕会惹人猜疑。太太现在定国府,被她知道这其中又牵扯了连桅,恐怕对你和连桅都不是好事。弟妹可先回去,向老太太复命。连桅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我听了也觉得他也言之有理,只好抹抹眼泪道:
“那就有劳青峰大哥了。”
回到布政使府,我先吩咐跟随的下人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胡言乱语,随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更衣洗漱,收拾整齐了,才去到老太太那里复命。
复命时只说邱连桅有急事被定国府叫去了,将马车受惊和邱连桅受伤的事一并隐瞒。并将净空大师赠与的《金刚经》交给老太太,老太太自是非常高兴,又闲聊一会子,便回来了。
将下人都打发了,我坐在屋里跟邱连桐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邱连桐听了点头道:
“你处理的好,此事告诉老太太无益,只能增添他老人家的烦恼。”又皱眉道:
“也不知二弟伤势怎样了。”
我垂泪道:
“我看着那胳膊就生生地断了,淌了一地的血,希望他没事才好。”
邱连桐将我搂在怀里安慰道:
“二弟身体一向结实,又有青峰大哥照顾,一定会没事的。要不明天你再去看看,也好放心。”
我摇头道:
“还是算了,母亲在那边呢,万一碰上了对二弟又难免有所不满了。”
邱连桐怜爱地看着我,伸手轻抚我的面颊道:
“月婉,都是为了给我祈福,才让你受了这些惊吓。”
我握住他的手道: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邱连桐笑笑,伸手将我搂在怀里。
我闭上眼睛,觉得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