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出去玩耍。”
邱连桐将我搂在怀里,轻声道:
“月婉,我知道你在舅舅家过的什么日子,知道你舅妈用你的婚姻去换取实惠。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母亲怎么看。我不用你照顾我,娶你回来,我就是想照顾你,让你永远开心,不再流泪。”
“你说什么?”我疑问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里清澈的映出我的影子。
邱连桐微微笑道:
“我们成婚那天,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你。”
我狐疑地点头道:
“舅妈也说过你是因为见了我一面才来提亲,但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这事说来话长了,一年半以前吧,那时正逢清明。那半年我的身体日渐好转,便央求母亲准我出去踏青。
“母亲就准了我去福卢寺进香,顺便游玩散心。从福卢寺回来的半路上,下起了大雨,我的轿子便在一处破庙的门楼下避雨。正好你和你母亲、妹妹也在,我就是那时看到了你。”
“你们母女三人只乘了一辆无篷的马车,都淋得透湿。我记得你妹妹当时一直在哭,你搂她在怀里不断安慰,帮她擦拭淋湿的头发。
“可你自己也是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如宣纸一般,哆嗦得像风中的一片树叶。却只顾安慰着妹妹,连自己头发上不断滴落下来的雨水都顾不上擦一下。
“我看的心疼,便让人送上一件斗篷。”
我恍然道:“原来是你?”
那一幕我也记得。那天是去给父亲扫墓,舅母的苛刻导致我们半路被大雨淋湿,妹妹委屈地哭泣着,母亲除了在一边不断地唉声叹气,偷偷落泪,别无他法。
我又要安慰母亲又要安慰妹妹,全然顾不上自己的衣服也已经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就在那时,旁边一个人拿过来一件狐皮领缀金丝蓝色缎面的斗篷,说是轿子里的贵人给的,让我披上。
我待要去感谢,那人却说贵人体弱,见不得生人,便没去,只远远地行了礼。没想到,那贵人居然就是眼前的邱连桐。
我感激地望着他,道:
“那斗篷我后来收拾干净了想送回去,却忘了打听你姓甚名谁,所以我一直好好地收着。”
说着我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印花蓝布的包裹,打开来,里面一件斗篷,正是邱连桐赠与我那件。
邱连桐见了露出欣慰的微笑道:
“原来你还这么仔细地收着。”又接着讲道:
“那天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跟管家打听,他把你们的遭遇都讲了,我就记在心里。
“回府之后半月有余,突然听说你舅母要将你许给城东姓郭的财主,想那财主都已经风烛残年了,你过去不是又跳入火坑。
“我想来想去,除了娶你过门,别无他法。当下就去求了老太太、太太,最后终于如愿以偿。”
我这才知道,原来舅妈还曾有过那种心思,如果不是邱连桐,我恐怕现在已经……
想到郭财主那鸡皮般的面孔,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邱连桐继续道: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娶你过来也不会比那郭财主好到哪儿去。但是至少在这里,你不会再寄人篱下,受人冷眼…………”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道:
“别说了。”一时竟也哽住,眼泪滚珠般地滑落下来。
我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我的面颊上,轻声道:
“连桐,我……我不知道你如此用心,我…………”
邱连桐用手指轻轻拭去我的泪水,捧着我的脸道:
“所以,今后不要在乎母亲的话,她疼我心切,又是长辈,难免会急躁些,也别听别人的闲话,只要每天陪我开心就好。”
我含着泪点头,他笑笑,将我揽在怀里,像安慰小孩子似的轻拍我的肩膀。
我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这个双手时常冰冷的男子,却有出奇温暖的怀抱。
在这个怀抱里,我总能安心,无论哭、笑………………
卧房门外,云翠端着一盅燕窝,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