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昌又道:“主公,待我军平定西川,再取了扬州,届时天下得其二,而中原、河北地多豪杰之辈,绝不会那么快统一,届时我军占据主动出击的战略优势,水军对于我军北伐中原的作用将十分有限,因此昌以为,让甘宁将军去水军意义不大。”
周坚悚然一惊,很快就明白过来,击节道:“志才所言极是,是本将军有失考虑了。”
再人小议了一阵,等筵席结束后,周坚当即留下蒯越,商议出使豫州之事。
次日,蒯越便起程北上去了谯县,许褚率三百精卒随行护送。
许褚本来就是谯县人氏,当初离开谯县时,还有一部分族人留在了故宅,没有追随他一同离开,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族人是否安好,正好顺便回去看看。
五天后。
六百余锦帆贼被甘宁召到襄阳,全部编到军中,仍旧由甘宁统领。
这些锦帆贼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上山能打狼,下水能捞渔,水陆两栖,虽然未经战阵操缗,但却是精锐中的精锐,钢刀架在脖子上,都没人皱一下眉头。
阳翟,城北的一座府宅。
时有长社人钟繇、许县人陈群在郡府任职,但都是文计小吏,不得重用。
陈群素来与钟繇交厚,二人虽有大才,奈何却不得刘表重用,刘表入主豫州后也未起用二人,至今还在郡府干个闲差,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
大凡有才之人,都不想所学埋没泯然于众。
陈群和钟繇左想又想,都觉得再这么混下去不是办法,就过府相商。
“元常以为刘景升此人如何?”
陈群问钟繇,两人此前虽然也会说起刘表,但从来不会评价什么,这话问出来,自然是意有所指,钟繇自是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钟繇摇头叹道:“少谋寡断,难成大器,守成之犬耳,迟早为他人所替。”
陈群轻轻吐了口报,也喟然道:“是啊,中原四乱之地,颍川更是兵祸重地,每有战事颍川必首当其冲,刘表此人若在荆扬,或可还能拥兵做个无冕之王。但这豫州,却不是刘表能占住的,曹操、袁术,哪一个都不是善茬,迟早为人所并。”
钟繇道:“长文以为曹操此人如何?”
陈群想了想,答道:“世之枭雄也,但若想成事,怕是很难。”
钟繇讶然道:“何以见得?”
陈群微笑道:“中原四战之地,曹操纵然有枭雄之姿,但周边近邻也不是善茬,尤其是冀州袁绍和荆州周坚,这两位可都不是简单人呐!袁氏四世三公,累世名望何其之后,袁绍亦亦笼络人心,气候已成;荆州周坚就更不简单了,此人以弱冠之龄入主荆州,麾下多有虎狼之将,兵多粮广,董卓死后西凉军分裂,此人可以说是眼下实力最强大的军阀。有这两个强大的近邻,曹操被夹在中原,想成事怕是很难。”
钟繇目露沉思,道:“如此说来,长文是看好周坚了?”
陈群点头道:“然也,周坚此人虽然年轻了些,但亦有枭雄之姿。如此一来,年轻也就成了一种优势。听说石广元,还有你的同乡徐元直避难荆州后,都在周坚帐下效命,而且极得周坚重用,还有汝南孟建亦在周坚帐下,我打算去荆州看看,元常有什么打算?”
钟繇沉吟道:“荆州门阀势力盘根错节,局势也很复杂啊!”
陈群却有不同意见,自信一笑,道:“元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下仔细研究过荆州的局势。荆州门阀是有些尾大不掉,但若说周坚难以成事,怕是不尽然。”
钟繇道:“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陈群道:“无他,民心及兵权耳!说起来,周坚此人到是极富谋略,荆州门阀虽有些尾大不掉,但据在下所知,蔡、蒯、黄等门阀虽身居要位,但这些门阀其实并没有掌握真正的权力核心,荆州的兵权都被周坚心腹之将握在手中,这些门阀想要左右荆州局势,根本就没有可能。况且周坚将这些门阀士族捧上高位,又给足了甜头,特别是广开盐铁,让荆州门阀去采炼经营盐铁,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黄、蒯、张、韩、樊等荆州门阀如果不想现在拥有的一切被人所夺,就只能拥护周坚。要想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必须要支持周坚不停地对外用兵,开疆拓土,此举最是高明,可谓切中了荆州门阀不思进取的要害呐!”
钟繇对荆州局势关注的并不多,闻言也不由耸然动容,道:“若真如此,这周坚到的确不可小觑。不过,长文所说民心又从何说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