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惊天噩耗。
葫芦谷口,范康中军大帐。
“主公,大事不好了。”
范康正召集麾下将校议事,忽有亲兵连滚带爬了冲了进来。
“何故擅闯军帐?”
范康心头一跳,莫名的有了一丝不安,厉声喝斥道。
亲兵跪地嚎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哇,刚刚江陵方向有溃卒到了军中,周坚在江陵城内早有伏下了内应,又派三千骑兵夜袭江陵,现在江陵已经被攻破了哇!”
“什么?”
“怎么可能?”
“江陵被攻破了?”
“这下可糟糕了。”
帐下诸将早惊的弹身而起,江陵一旦被攻破,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大军没了粮草辎重,恐怕撑不过一月,便有哗变之危。
更要命的是,他们的家小全都在江陵,若是继续和南阳军死磕下去的话,家小没一个能保得住,家中的娇妻美妾,也将彻底沦为南阳军的俘虏和玩物。
范康也惊的魂飞天外,猛地站了起来,吃声道:“江陵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戒严,南阳军的内应是怎么混进城的。而且,本官亲率大军守住葫芦谷口,连只耗子都过不去,偷袭的南阳军是从哪里过去的。莫非南阳军能飞天过海不成?”
有部将脑中灵光一闪,忙道:“大人,南阳军怕是走的华容小道。”
“华容小道,这……”
范康这才想起来,从襄阳到江陵,除了当阳这条官道,近路还有一条华容小道。
虽然华容小道无法行军,但若弃了粮草辎重,只带上几日干粮,的确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江陵侧后。再有内应接应。偷袭攻下江陵。也就不足为奇了。
范康脸色刹那间变的一片灰败,面如死灰道:“难怪本官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分明便是周坚小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南阳军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奇袭葫芦谷口,只是将本官大军调来此处,而后从华容小道奇袭江陵,本官一时不查,不想又中了周坚小儿之计。”
堂下诸将也是脸脸相觑,出兵前大伙都自信满满,以为只要守住葫芦谷口天险,南阳军就难越雷池半步,周坚用来对付王睿的那一套。已经不管用了。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中了周坚之计。
眼下江陵已被攻破,再继续坚守下去,已经毫无异意。
有部将急忙道:“主公,眼下江陵被破。我军粮草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
诸将纷纷附和,就差点没劝范康赶紧投降了。
范康如何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颓然挥了挥手,“罢了,明日大开营门,降了吧!”
“末将遵命。”
诸将轰然应命,都暗暗松了口气,有种劫手余生的感觉。
傍晚,南阳军大营。
周坚正在戏昌的陪同下,登上高地查看范康大营,忽见典韦疾步冲了上来。
“主公,大喜,大喜呀!”
典韦奋力挥舞着手臂,大声吼道:“末将刚刚拦下了范康派来的使者,俱言要在明日一早开营归降我军,请我军明日前往接收营房及军卒。”
“什么?”
周坚怔了下,随即大喜道:“好,太好了,南郡可定矣。”
戏昌瞬间便想到了半键,忙道:“主公,此必是许褚将军袭破了江陵。眼下江陵被攻破的消息尚未传开,就算有溃卒逃逸,也只会逃往范康军中,主公何不严密封锁消息,让范康继续与我军在葫芦谷中对恃,再让范康修书一封,向武陵太守曹寅求救,可将巫县、秭归及佷山三县让与曹寅,如此曹寅必不见疑,多半会出兵相救。”
“嗯?”
周坚刹时神色一凛,颇为意动。
戏昌又道:“曹寅视范康为灭族仇敌,然此番主攻率军下南郡,曹寅虽然助范康,却率军退回了武陵,分明便是不想范康败亡,否则唇亡齿寒,他的武陵郡也守不住。若范康许以三县诱敌,曹寅即不想范康败亡,又有好处可拿,极有可能会出兵来救。”
周坚再不犹豫,当即断然道:“典韦!”
“末将在。”
典韦忙上前一步,昂立待命。
周坚一甩披风,大声道:“速速召集诸将前来中军大营议事。”
“末将遵命。”
典韦答应一声,急谴了数十亲兵,前往传令。
周坚赶回中军大帐时,麾下校尉以上的将校已经全部到齐,依座次分列两旁。
就在这时,许褚派来报讯的斥侯探子,也翻山越岭绕过葫芦谷口,到了军中。
不多时,范康就接到了周坚的命令。眼下七千大军都成了周坚俘虏,是生是死全在周坚一念之间,范康无奈,只得召集麾下将领商议一番后,当即谴人前往武陵向曹寅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