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向董卓拱手一礼,等董卓落座后,才在下首坐下。
董卓问道:“方才之事,文优已尽知,可有良策解决这桩难事?”
李儒显然早有稿案,想也不想便道:“此事易耳,卢植的一万大军不是在洛阳吗,主公何不让卢植前往河东镇压匈奴骑兵,如此西凉诸将和并州将领自也无话可说。”
“善,此计甚妙。”
董卓闻言顿时大喜过望,狠狠击节,向外喝道:“速召卢植来见。”
“且慢!”
李儒忙道:“主公需上奏天子。请天子下令,令卢植率军前往。”
“啊,本相显些忘了此事。”
董卓一拍额头,随即连忙起身道:“吾这便进宫面见天子。”
李儒连忙起身相送,跟在董卓身后出了相府。
三日后。
卢植自到洛阳后,军中一应大小事务就极少再过问,都交给了刘备打理。
董卓虽然拥立了新君,但华阴王年幼无知。畏董卓如虎,要本注是董卓的玩物。
卢植心灰意冷,本想从此不再过问朝政,却不想天子忽然召见,下旨命他带兵前往河东镇压作乱的匈奴骑兵,不由心下哀叹。
虽然明知是董卓的意思。但也推拒不得,只得领兵前往。
皇甫嵩、朱隽本来闲赋在家,闻知卢植要去镇压匈奴。也一并随卢植去了河河东。
大军过谷城,出函谷关,一路经新安、黾池西进。
要说此番前去安邑,最高兴的则莫过于刘备了。
其他人或许都不愿意去河东,但刘备却是十万个愿意。
留在洛阳,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
若是去了河东,那可就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
而且卢植、皇甫嵩、朱隽年事已高。加之生卓专横跋扈,都已再无心于朝政。等到镇压了作乱的匈奴,河东的大事小事,自己就能说得上话了,正好趁机培植班底。
总的来说,去河东对刘备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有百利而无一定。
继续留在洛阳,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整日还要提心吊胆的,唯恐翼德忍不住,再出去生事,再十分倒霉的和董卓撞个照面,那可就麻烦大了。
五日后,大军过了陕县,渡河北上,直上安邑。
齐备渡过河水,正站在渡口张望时,就见张飞提着一人跑了过来。
“兄长,小弟抓到个人。”
张飞手里提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奔到刘备年前时,一把将文士掷于地上。
中年文士被摔了个灰头土脸,使劲咳嗽了几声,才爬起来,对张飞怒目而视。
“翼德怎可如此无礼。”
刘备见这文士仪表不俗,忙喝斥了张飞一句,上前向那文士长长一揖,兼然道:“在下三弟行事过于鲁莽,还请先生无怪,备替三弟给先生赔罪了。”
“大哥,你……”
“闭嘴!”
张飞刚要分辨,刘备连忙将之喝断,向旁边的关羽猛使眼色。
关羽会意,连忙拽了张飞就走。
文士看了一眼还有些不服不忿的张飞,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这才怒气稍霁,瞥了刘备一眼淡然道:“算了,与一莽夫计较,还真有失身份。”
刘备心中暗恼,面上却不动声色,又替张飞道了几声歉,才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文士淡淡地道:“贱名不足挂齿,在下俞贾!”
“狗屁!”
还没走远的张飞回头吼了一声,“主公别听这斯胡说,小弟碰到这斯的时候,有士卒认的这斯,说这斯是凉州名士贾诩,小弟也是因为斯不好实,随便弄个假名胡弄俺,俺气不过才将这斯擒了回来交给兄长发落……”
“三弟住口。”
关羽连忙捣了张飞一拳,飞快地拉着张飞走远。
刘备脸露惊讶,然而很快便一脸狂喜起来,“原来先生便是凉州名士贾诩,此番若非翼德提醒,备差点就与先生失之交臂。”
贾诩身份被揭穿,顿时有些尴尬,好在这斯脸皮够厚,也不以为意。
不过,看到刘备那灼热的目光,贾诩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目光,简直就像是十年不曾碰过女人的男人碰到了一个天仙般的美女一般,恨不得一口将美女吞下肚去,委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将军过奖了,在下这便告辞。”
贾诩不敢多留,连忙一拱手,就准备溜掉。
刘备却不放过,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名士,岂能就这么放走,忙上前拦住贾诩,皮笑内不笑地道:“备久仰先生大名,早想见先生一面而得,不想竟在此相遇,也算有缘。先生何不至备军帐,让备略备酒水,寥表心意如何?”
“这……”
贾诩无奈,眼看跑不掉,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有劳将军了。”
刘备欣喜无限,连忙将贾诩‘请’去了自己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