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绪波动了半天,心情也掉到了无尽深渊。这时候柒潮已经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谁也不准备下车,都在等我请他们下车,都在这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车上干嘛啊,你俩还有什么节目要演,继续啊,今晚我给你俩当裁判,奉陪到底,别客气啊。你俩我看死一个最合适,谁死了也别吭声,那才是英雄,和自己人吆五喝六的,有什么用?明天我把车卖了,把钱拿回来做生意,三个大老爷们都在砖厂混,妈的,丢人不?还想做兄弟就好好做,不想做了,就擦屁股分道扬镳,别在这装大爷,都在学文彪这个沙比是吧?显摆什么?显摆什么?显摆什么!”我快要被他们两个气晕了,两个人都这么大了,还会像孩子一样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你去给流璧买点纱布和药,我去买酒,你们尽早回来,我在寝室等你们。”花柒潮推开车门下了车,慢慢的走进了寝室楼,衣服后面刚才也被流璧扯出一个大洞。我看着柒潮的背影心里也不免一酸,柒潮父母双亡了,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连他回家了都不知道,我眼角忽然也有液体流出,因为我发现我们中我最幸福,幸福的让人悲伤。
流璧坐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拨通了柒潮的电话,说:“柒潮,你在寝室等我们,别出来买酒了,一会我和莫默开车去外面买,以后你就是我哥,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和莫默的,你要是哪天不想要命了,那你得问问我们两个。”
流璧坐在车里一直没有出来,我穿着没来得及换回来的搬砖服独自钻进了学校的超市,我没有觉得这件衣服让我很丢人,反而心里隐隐的高兴。柒潮原来是这样不简单的一个人,我暗暗的震惊,我发现自己该是认认真真审视一下自己的时候了,因为自从上了大学,我感觉我谁也猜不透了,我就像一个白痴一样自以为是的生活,其实我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我已经做好了卖车的准备,所以我在超市买了两箱啤酒和一大堆吃的,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都花光了,我生平第一次想喝酒喝到天亮,喝酒喝到天亮是什么感觉,我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期待。
回了寝室,柒潮已经换上了睡衣,刚才折腾一脸的浮土,此时也洗的异常干净。
“这个给流璧。”柒潮不知在哪又把我以前买的药水找了出来,估计他算出来以流璧的性格这点伤是不会买药回来的。
我接过药,让流璧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慢慢的把药敷到他的伤口上,我忽然又想起了大一时的文彪。大一时我手上的这种药还给文彪用过,当时我买了很多,以为够用很久了,可是后来文彪搬出去住了,从此这种药水大家都很少用,每每想起这些,我都会从心底喷发一次火山。
“要不打电话让文彪也过来吧?”我不敢确定他们两个是否同意我的观点。
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吱声,也许是无声的反对,也许是默认,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想。
我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很友好的声音。
“哈哈,莫默吗?在哪呢?从内古市回来啦,可真是想你了。”文彪说的话我都分不出真假。
“才回来,现在在寝室,大家都在,就少你一个人,要不你回来吧,我们一起喝点酒。”我觉得我的邀请很真诚。
“不是我不想去,很怕啊,你知道么?你们三个要是有一个人在我就去了,你们三个要是有两个人在,我一个人就不敢去。业流璧吧,刚给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当然我不是不想借,我是没有钱,所以他肯定是不想见到我。花柒潮我是真怕了,半夜摸到我家来拿着一把军刺恐吓我,莫默你人缘真好,让谁来弄死我谁就来弄死我,你说一个人半夜拿把军刺敲你的房门你害怕不?再说说你,莫默,你演技高超啊,你在内古市没有钱了吗?谁信啊,你在学校折腾了两年,身上就那么点钱吗,不是我说你莫默,咱寝室要是没有你,我和他们两个肯定相处的很好,我是真瞧不起你,你说你追不上佴妍我也不会鄙视你,但是我和你好歹朋友一场,你干嘛还琢磨着罗可可啊?她是我的女人,你以为请她吃点饭,给她一万块钱她就跟你啦,你可真俗,再说可可也不是这样的女人。行了,我现在呢,惹不起你,你们三个算是抱成团了,以后能不给我打电话就别打,尤其是你,听到你说话我就恶心。”文彪直接挂了电话。
柒潮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像在说:“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自己先开了一瓶啤酒,慢慢的喝了起来,我在心里劝服自己,文彪本来没有恶意,这些都是误会造成,于是,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我们三人说了不多的话,偶尔会碰一下酒瓶,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学校从校园的喧闹变成了走廊的喧闹,又变的鸦雀无声。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柒潮,你练过武术吧,或者你学过格斗技?”流璧说出了我也一直疑惑的事。
“是的,小时候我练了七年的四门棍法,格斗还不算我擅长的,我擅长棍法。后来上了初中就开始和我爸爸一起玩网游,那时候我和我爸爸在游戏里组建的帮会结识了很多人,爸爸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因为那时候网游刚刚兴起,所以很多现实的大能都投入其中不能自拔。”花柒潮提起自己的爸爸,苦涩的笑了一下,用笑容挡住了眼睑里打转的泪水。
“那时候爸爸在D市有一个赌场,因为那个网游他认识了不少混混,所以那个赌场在当地还是挺有名气的。不过后来爸爸妈妈的离开也是因为那个赌场,别的我也不清楚,总之现在赌场已经是别人的了,去年我回去的时候,父母的后事已经办完了,爸爸原来的一个兄弟让我赶紧离开D市,永远不要再回去。”柒潮说到这里,眼泪还是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淌下,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柒潮默默的哭了一会,我和业流璧面面相觑的也看了一会彼此,只能安静的陪着柒潮悲伤。
过了四五分钟,花柒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似得,接着说道:“后来我高中的时候玩乐队,开始我爸我妈很支持我,但是不让我露面,只准我发录音,所以那时候虽然我已经很出名了,但是并没有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子,那时候我非常不服气父母这样控制我的人生,当然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最后还是逼着我解散了我的乐队。我的过去很不自由很累,虽然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们也走了,没有告诉我,我的童年我的青年我的所学所做都是为了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忽然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留给我一个植物的种子,你们看。”柒潮说着拿出他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吊坠看起来很普通,跟一般的地摊货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一块浅黄色的金属镶嵌着一个黄豆大小不知名的种子。
我拿过花柒潮的吊坠,看了看,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估计也就是父母给儿子留一个念想吧。业流璧也拿过花柒潮的吊坠端详了一会,然后还给了花柒潮,悠悠的说道:“呵呵,我只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瞎混,跟一个大混混学过几天散打,好在经常和别人打架,渐渐的自己变成了一个身手还不错的疯子,认识我的人都不愿意和我打架,因为我脾气暴躁,下手又狠辣,不过我知道自己下手不狠辣自己就容易受伤。”流璧不想让柒潮伤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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