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帮段文喜拉好衣服,然后把她平抱起来,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哭泣,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进去再继续。”
三十二
段文喜刚一被抱进房间,他的手机音乐声就响起,他将她放在床上,把被子拉过盖好,象突然换了一张脸似的,用认真的表情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一早就让你走。”
段文喜惊疑不定,紧紧抓住被单看他,却见他背着她远远地坐在另一头的床沿上,拿出手机接听。
“齐适?”
“你的电话来得真及时。”
“什么意思?”
齐适没有回答,转过话题:“我找人问过了,那个女人好像疯了,派人到处散布强奸悬赏,虽然道上大多的人都不屑做这种事,但金额非常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女人真是不可得罪的,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对你有这样深仇大恨!”
“什么都没做,被迁怒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她既然那么喜欢这种事情,我就把她卖到东南亚做妓女,而且不是打算,是进行时,现在已经在海上。她发神经,我也跟着疯了,什么也不想就和何家翻脸。”
“那,这边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多谢我吧,。”
“具体?”
“段文喜现在我这里……刚刚在一帮兄弟面前上演了一出霸王强上弓,我已经拔得头筹,我还从没做过这种事,估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穿开,所以那个悬赏已经作废。”
“你……”
“为了表演逼真好像做得过了点,不小心把她弄哭了!”他没有告诉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几乎就想背约。
“你故意的?”
“是,你真聪明,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你气得跳脚的样子。”齐适说:“十几岁时经常被你欺凌,让我不得不加入帮派自保,等我好不容易练足了身手和胆量要找你算账时,你却跑到国外留学。你大概不记得你甚至还抢过我的初恋女友。”
“你还记得这种小事……我身边的女人你要哪一个都随便你,但是别打我表妹的主意。”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样很卑鄙,但是能让你生气就好。顺便告诉你,以前在学校时你勒索我的钱,我已经在你妹妹身手加倍收回。”
“随你高兴……但是不要对她太过分了。”
“我哪敢……前晚对你妹妹下药的家伙死得那么惨,我不想做二个。”
“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吗!”
“你只是让我调查他的底细,昨天我找到人时他已经死了,我以为是你让人做掉他的。”
“齐适……不是你我,那也可能不是她……她那时还在飞机上。”
“什么?”
“我自诩聪明,这次栽了一个大跟斗……我认定是何笑蓉因为男友之死迁怒在我身上,而她奈我无何就动段文喜的脑筋,她知道段文喜是我的软肋,对段文喜做得越过分我就越不好过。一个女人为了爱人失去理智合情合理,但是,不是她……唉,我怎么没想到!她这样的人,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的确把我惹恼就会对付她……原来她是他争夺家产的障碍,而我则成了帮他清除障碍的工具。”
“真高兴能看到你失算,不过好在知道的还不晚。”
“……”
“那我要的人呢?”
“明天到,码头集装箱仓库,我会将他系上蝴蝶结送给你。”
“程熙平……”齐适慢慢地说:“现在,我们两清了!”
“这是你一次主动找我,害到你的女朋友,所以来找我算账的吗?”魏月茹忍痛对他扯了一个笑容。
“你不用勉强自己笑,每次你笑的时候都像是难过得要哭。”韩翀说。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没有精心化妆,她看起来老了很多。过了好一会他开口问:“好点没有?”
“死不了。”
韩翀从口袋拿出准备的一张支票放在她的枕边,“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钱,我卖掉所有的股份基金,加上存款,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如果你还嫌不够,我就只能继续卖车卖房了。”
魏月茹背上有伤,只能趴在床上,她拿过支票看了看金额,把它塞进枕头底下,“很大方”地对他说:“也不少,够了。”
“我会守约定不会再找你麻烦,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有这笔钱,等方捷治好伤,我会和他搬离这个城市。”
“你或者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不要再做以前的那些事了。”韩翀说。
“你怎么知道会那些?”
“在你找我之前我就知道了。”
“你找过我?你找人调查过我?”魏月茹难得的脸色表现得有点怅惘,“其实你没有那么恨我对吗?”
韩翀答非所问:“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魏月茹突然叫停他:“等等……”
“我――其实也不是你的生母!”
韩翀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回头瞪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慢慢挪动脚步走回她面前。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你真正的生母是我的姐姐。”
“那时我们不仅长相一样,心意也相同,同时爱上一个男人。没错……你父亲脚踏两条船,不,是三四条船。你不知道,韩家原来有家小工厂,后来你父亲接手后给败掉了。但那时他有钱,同时和几个女人在交往,可怜的是我和姐姐都以为我们会是他最后的那个女人,尤其她后来先有了身孕,满满的希望以为他会娶她。我还曾经很嫉妒她,私下诅咒她流产,即使她是我的双胞姐姐。”
“但当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他却听从父母的安排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
“姐姐得了忧郁症,身体很差,生你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难产……我的诅咒生效了,但是死的人却是她!”
“临死前她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把你当成亲生骨肉抚养长大。”
“小时候你长得很像他,每次回家看到你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到他,想到姐姐,这让我痛苦不堪,所以常常拿你出气。”
“有时候我甚至想捏死你,你永远不能体会我的心情,那时我才二十出头,也没结婚,却要养着你这个累赘,天天对着――我所爱的人和姐姐的儿子,害死我相依为命的同胞姐姐的肇因。”
“后来我欠了一大笔赌债,到处东躲西藏,不得不把你让给你父亲,讽刺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母亲真正是谁。”
“这里面唯一没有错的人只有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将所有的罪过全算在你头上,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怪责自己……”
“这下……你知道我们只是姨甥关系,真的可以永远不见了……”
凌晨,韩翀接到段文喜的电话,马上飞车过去,看到她蹲在路边电话亭里,抱成一团。
“我要去你家。”
“好。”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温柔地扶她上车。
很快到了他的住所,韩翀给她打好热水,让她先去洗澡,他在客厅给程熙安报了平安电话,此时程乐两家忙得没有人手照顾段文喜,段文喜在他家程熙安也比较放心。
段文喜穿着他过大的睡衣出来,韩翀让她坐在沙发上,递给她一杯热牛奶,顺便就坐在她的旁边。
“喝完牛奶先睡一觉吗?”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段文喜摇摇头。
“那,我们谈谈好吗?”韩翀问。
“我不想说昨天发生的事……”
“那我们说别的――你还喜欢我吗?”
段文喜吃惊地望他,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以前他是避之不及的。
韩翀却很认真地看她:“如果……你喜欢我,我们结婚好吗?”
“为什么?”听到这句梦寐以求的话,段文喜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因为魏月茹连累我被掳走,因为我为她出了那笔钱?”
“这是一部分原因。”他坦言。
“即使是你,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和你结婚。”她甚至觉得很受伤害。
“段文喜,你性格单纯,心地善良,爱上你并不难。”他微微叹息:“我的母亲住院几年,很久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过,很多时候我都希望回到家有个人可以帮我做好饭菜等着我。所以,请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爱上你。”
段文喜忍不住要哭出来:“你看我可怜,哄我开心的是不是?”
“不是,你财貌具有,可怜的人是我才对。”他轻柔地帮她拭去眼泪:“我把最后一点钱都给了魏月茹,还要还你的三百万,若是你答应了我可能暂时连戒指都买不起,你会嫌弃我吗?”
段文喜难以承受韩翀突然而来的求婚,泪水止也止不住。
韩翀叹息一声,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段文喜在他怀里哭咽地说:“你让我等了好久……”
他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背部,“嗯……对不起……”
谁也没有松手,两个人就这样平和安静地搂着,过了好久,段文喜搂着他的双手渐渐松下来,韩翀知道她睡着了,因为他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
他把她抱起放到他的床上,小心地帮她盖上被子。他希望受了许多惊吓的她好好休息够。
因为,等她睡完一觉醒来,他还得小心措词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她昨天出事前半小时心脏病发作,现正躺在医院的重症观察室;同一天,她的父亲因有人举报经济问题被隔离审查。
以及,永远不能告诉她的是:和她结婚……这也是昨晚程熙平和他的交易――同意不对魏月茹进行秋后算账的条件。
本节完
十六年前,春天的最后一天里,在一个温馨的小庭院里,一个胖乎乎的、憨憨的男人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往屋里望着。
一声清脆的哇声,男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连忙跑进屋子里,妻子累得满头大汗,身边的接产婆一边抱着一团肉球似的小东西晃来晃去,一边笑着对男人说:“恭喜你啊,大牛,你妻子帮你生了个女儿呢,好可爱呀,你来抱抱。”说完走到男人身边,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孩,真的好可爱啊,脸粉嘟嘟的,眼睛虽然还没完全睁开,但却依稀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
妻子笑了,说:“瞧你,抱孩子那么没经验,小心点呀!”男人才回过神,他边抱着孩子边靠近妻子,狠狠地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厉害!给我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妻子虽然很累也很痛,但她还是那么幸福地笑着:“给孩子取个好名字吧。”
男人走出屋子,院子里的樱花树突然间开得那么盛,开得那么美,哦,是不是因为女儿的降生带来了生气?他记得啊,今年的樱花树特别奇怪,该开花时偏不开花,而明天就是正式的夏天了,樱花树这才懒懒地开了花。
“宝贝儿呀。你看,樱花树都为你开花了,一定是你太美了,吸引得花神都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你了。”
说着,重新走进了屋子里,对深爱的妻子说:“老婆,咱的女儿就叫蓝艳璎。今天是春天的最后一天,而美丽的樱花树也在今天才开花,哈,一定是咱女儿吸引来花仙子了吧!”
妻子点点头:“好啊,就叫艳璎,多美的名字啊,孩子,你要好好长大啊!”
被抱着的艳璎,小嘴好像上扬了一下。
一转眼,过去了16年。
“小杰快出来啦,快迟到了啦。”艳璎抱怨地喊着。
“知道了,姐。”14岁的新杰慢慢地走出了,脸上还挂着睡痕。“好啦,走吧。就知道催我。”
“你以为我想啊,下次我不等你了,让你睡死好了。”艳璎像怨妇一样抱怨着弟弟。
“魔女,你再不改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噢。”小杰报复地说着。
“叫你不要叫我魔女了嘛,有损我淑女形象耶!”艳璎紧张地说。
“哈,姐,你啥时候成‘淑女’啦?”小杰好奇地问。
“蓝新杰,我什么时候成淑女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快迟到啦!”艳璎意识到快迟到了。
小杰看了看手表:7点15分。“不行啦,快跑。”说着,小杰拉着姐姐的手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去学校,那架势,比神舟七号都牛。
“报告!”艳璎气喘吁吁赶到学校时,很遗憾,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
“蓝艳璎。”班主任严老师说。
“有!”艳璎回答。
“蓝艳璎,开学才两个星期,你已经迟到七次,这是多么恶劣的事。”说完,严老师扶了扶几厘米厚的眼镜。“说,这次又怎么迟到了。”
“因为……因为我弟弟晚起床了。”艳璎弱弱地说。
班里的人都在大笑,一些势力的女生甚至还很鄙视地看着艳璎。
但严老师却没这么做,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那进来吧。”
艳璎轻轻地走进来,坐到座位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那么诚实啊,诚实到傻。
严老师又说了:“艳璎虽然老是迟到,但她起码很诚实,等弟弟起床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好,我们继续上课。刚才说到……”
艳璎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画圈圈,同桌黄芊玥碰碰她的胳膊肘:“艳璎,你知道不?全校要举行一次男女生集体友谊舞耶。”
艳璎边打着哈欠边无聊地问:“然后呢?”
芊玥幸福地说:“然后,高二级最帅的,不,是全校最帅的宫伊少爷也会参加。也就是说,我有一千份之一的机会和他跳舞哦!”
艳璎摸摸芊玥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芊玥甩开艳璎的手:“说什么啊,我是说,宫伊少爷好帅啊,要是能和他跳一支舞,我会幸福死的。”
艳璎继续趴在桌子上画圈圈:“要不就是说你们这些经常看言情小说的人就是喜欢发花痴,看见帅哥就发呆。”
芊玥僵僵地笑在那,然后就是打了艳璎的头一下:“和你没共同语言啦!”
艳璎嬉笑着说:“最好是这样啦,要是咱俩有共同语言,你会疯掉的。”
芊玥无奈地摊开手。
第二节是艺术课。
芊玥看着时钟,不耐烦地对艳璎说:“哎呀,艺术佬怎么那么变态又迟到啦!”
艳璎幽幽地说:“睡得太死了。”
芊玥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艳璎撩一下头发,自豪地说:“从我弟那总结出的。”
芊玥被雷得快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说着,艺术老师吴老师冲了进来,靠在讲台上呼呼地喘气,一边断续着跟同学们打招呼。
讲台下的同学们,无不瞪大着双眼往讲台上的吴老师那里看:
只见吴老师头顶上那少得可怜的几根头发还在摇晃,而他戴着的眼睛也在摇摇欲坠。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吴老师抓抓脑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哈!今天睡过头了……”
芊玥惊奇地说:“喂喂喂艳璎,真的是睡过头了。”
艳璎也惊奇地说:“哎呀,我乱蒙的居然蒙对了,看来我有当算命师的天赋喔!”
等大家笑完后,吴老师严肃地说:“大家想必也知道了,在下周五的晚上是我们学校建校三十周年的纪念日,所以,我们学校特开展了第一届男女生集体友谊舞的活动,希望大家也要参加哦。”
一些不知情的女生还很扫兴地说:“切,跳什么舞啊,白痴才去咧。”
吴老师又接着补充:“听说,宫伊少爷也会来哦。”
“哇!宫伊少爷会来耶!”
“宫伊少爷!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啊。”
……
等到女生们的惊呼声停止了后,吴老师诱惑着说:“那你们,要不要参加啊?”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要!”
“不要。”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吴老师扶扶眼镜,顺着那个声音,哦,是蓝艳璎啊。
吴老师问:“蓝同学,为什么不要啊。”
艳璎站起来,说:“因为我不想参加嘛,不是说自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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