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浅雪被逗得“扑哧”一笑,连忙拽了小全子,道:”浅雪是个男子,又不是大姑娘,让大家看上几眼无伤大雅的!”
不过这小全子还真是护她护得紧,别人不过是看了他几眼而已,他就要一头热的去和人家掐架,还真是老当益壮。
“少主子可是铁血铮铮的男子,以后是要接受百姓仰视的!看看你那个扭捏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太监!”
外面驾车的夜语听到了小全子和落浅雪的谈话,忍不住再次开口出言打击了小全子一回。他和这个老太监之间的纠葛,说的好听了那叫忘年交,说的难听了就是孽缘一段,想甩甩不掉啊……
“你个臭小子,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小全子掀了车帘,翘起兰花指就弹了夜语一个脑瓜蹦,三角眼向上一挑,再次说起当年在宫中的英勇历史,
“就你这般的侍卫,拿到那些时候的宫里就是死路一条,不会干活又不会看主子颜色,真真是……”
眼见夜语的脸色越来越黑,落浅雪赶忙爬到前面去劝架。谁知正好窜出来了一个小男孩不知死活地要拦马车,夜语一个勒马,倒险些把落浅雪那个糯米团给摔出去。
“谁家的小娃居然跑到了路中间!”夜语闷声道了一句,回过头询问地看了落浅雪一眼。
落浅雪眨了眨眼睛,小短腿一弹一跳,灵活地蹦到了拦车小娃的身边,侧眸一看,却是被那男娃眼中的坚韧所震慑。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啊,明明已经浑身伤痕,泪水打转,却是楞生生地锁住了眼眶,不让一滴眼泪流下。
那男娃穿的是破旧的青衣,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泥痕。可即便如此,也抹不去他那高贵的气质,挺直的脊背,高高抬起的小脸,不屈的目光……
发现落浅雪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那青色的小身影不由得一僵,强忍住不停颤抖的身躯, 对落浅雪道:“顾衣本是大族,奈何奸人迫害才沦落至此。顾衣不愿被卖至烟花楚馆,只望能得了小王爷垂青!”
自我推销?
落浅雪的脑海中立刻闪过四个字,顾衣虽然和落浅雪年岁相当,个头却是比她高出了一头,可爱的孩子,弄回去当个贴身暗卫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爬上了马车,落浅雪小小的手臂就还上了小全子的脖子,“全爷爷,我们把他带回去做侍卫好不好?爹爹昨日还给浅雪讲了毛遂自荐的故事,浅雪觉得顾衣和毛遂好像!”
虽说她是王府的少主子,可是出门在外还有小全子和夜语这两尊大神在,不提前搞定了他们,恐怕她连只苍蝇都带不进去王府。
谁知全公公却是冷哼了一声,”他这那里是毛遂自荐,分明是自荐枕席嘛!”
说罢,一双三角眼将顾衣从头到脚打量了遍,继续不屑地道,“还说是什么名门望族,依杂家看啊,就是一个从醉花鸢里逃出来的花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