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弯了弯。垂下眼眸挡住他刺探的目光,轻声道,“我怎么会睡了三天?”
“查不出原因。”
紫因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有些懊恼。这种表情甚少在他脸上出现,笑歌不禁笑了,“好难得,司刑主事大人也会有查不出原因的时候。”
红晕忽地荡上脸,犹如上好的白玉染了丹朱。他郁闷地别过脸去不叫她看这窘态。
受了好几天气的笑歌却哪里肯放过这等调侃的好机会?他越躲,她就越是要凑去他面前,还没心没肺地伸了指头一一点数,“哦哦!好红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变成小兔子的?真稀奇!你也会有黑眼圈,啊哈哈!看你那下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长胡子呢!”
“不长胡子的那是太监!”紫因憋闷得不行,反口驳道。终受不了她促狭的注视,起身拂袖,似在生气,脸却愈发红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开口说话,真是啰嗦!”
匆匆出门,片刻后再出现,他已是换了新衣,挽好了头发,又如往日般神清气爽。只是黑眼圈和眼底的血丝到底无法遮掩,再怎么装出趾高气昂的模样,也达不到孤高冷傲的效果,自然免不了被继续调侃的下场。
笑歌吃了些热粥,精神大振。嘴上虽不说,心底却晓得他确是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三天,且他难得地不拿这样那样来威胁她,倒觉着这男人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但,不定时炸弹的威力依然叫她不敢松懈,他的态度转变也只是令她逃跑的念头更加强烈。
“胡大叔和胡大嫂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忙来忙去?”最好全都已跟着瓜洛人民前去打劫,省她许多力气。
“已经子时二刻了。他们一向睡得早。”
“我睡了三天,他们没怀疑什么吗?”幻想宣告破灭,不过不能泄气。
“我说你发脾气,不想见人。他们都很理解,还说成亲之前,新娘子都会情绪不稳。”
可恶!这小子好jian诈!笑歌暗暗咬牙,强忍着扇他巴掌的冲动,勉强挤出个笑来,“你倒是很聪明啊……这次出来,你带了多少钱?先前买那屋子已经花了不少吧?要成亲,凤冠霞帔,金银首饰什么的可少不得……”
“在流云镇等你的时候,顺手抓了几个通缉犯,赏金不菲,再买几所房子都可以。你不用担心。”紫因扬眉,笑得得意无比。
“这就好……”笑歌纠结了,狂想抓烂他那张脸,“婚期是哪天?”指望离弦和柯戈博等于缘木求鱼,看来是不逃不行了!
“难得你不反对……”紫因笑微微地道,“日子还没定,等你身子好些再说吧。”
好诶!笑歌简直想高呼万岁,却没留意到紫因眼底忽掠过抹狡黠笑意。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
大红灯笼照得房前屋后喜气洋洋,愈发显得那胡家大院东厢房里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很是突兀。但前堂聚集的男女老少似乎都不甚在意。
紫因红袍裹身,红巾束发,眉宇间洋溢的欢乐盖过了疤痕的狰狞。他跟着花圃老板热情地招呼来蹭喜酒的客人,恭敬有礼,博得无数好评。
他越是如此,众人便对他越加同情——胡大嫂购物时顺便邀了留守人员前来做客,自然不会忘记提前告知宾客关于新娘子的事。
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九年相守相依。可惜逃过大火,却逃不过病魔。本以为上天垂怜,因祸得福,残缺都得以补足。谁料她能走能说之后,脑子却糊涂许多,总把另一半当成洪水猛兽,拳打脚踢。亏得这小青年不离不弃,还非她不娶……
胡大嫂丰富的想象力弥补了留守人员内心的空虚。大家叹一回赞一回,个个力挺那专一的李家少爷,只把笑歌的呼救当成是失心疯发作,置之不理。
待吉时到,只见几个依旧彪悍如狼的阿婆将亦是一身鲜亮红衣的笑歌扭送到堂前。虽然隔着红盖头瞧不出美丑,违心的赞美声仍是此起彼伏,喜得紫因是心花怒放,眉飞色舞,却是气得笑歌浑身发抖。
阿婆们皱纹满面,手臂却异常有力,堪见当年皆是不输须眉之猛女。笑歌使出吃奶的劲儿挣了两回,反倒差点把自己的胳膊弄折,只得放弃以硬碰硬。但,就算想以怀柔政策补救也已来不及——为了不叫她破坏气氛,阿婆们很细心地拿布巾子塞住了她的嘴。那一个结实法儿,没弄拖她的下巴已算是客气。
笑歌终于明白了夜云扬当年的痛苦,可惜报应这种东西,不是后悔就能取消的。
这场婚,终究还是结了。
某妃囧了——
年底工作多,更新晚了,可是…可是…囧,被砖头砸很痛的呀~555!~! 你正在阅读,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