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救治。”
那个表情……
紫因的笑容僵住。半晌,但听他蓦地冷笑一声,笑歌眼前一花,喉间便被个冰凉的东西抵住。
白花花的阳光洒进来,映得那一柄宝剑更是光耀夺目。但,剑柄在他手中,那剑尖呢?
锋锐的寒气沁入肌肤,是死亡将至的讯号,笑歌一时间头皮乍起,望着那双充斥着杀意的桃花眼说不出话来。
“嘴皮子耍多了没好处……难道没人教过你么?”
紫因微微将剑尖递前半寸,那淡蜜色的肌肤上立时渗出一粒血珠,沿颈慢慢划出条触目惊心的轨迹。
他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目光中的战栗和屈辱,那是种许久没有过的畅快感觉。
“我忍你一次,不代表我每次心情都刚巧会那么好。而……”桃花眼里的杀机渐渐平息,笑意漫上眼底,却是冰冷已极,“青侍郎和柯语静容易上当,也不代表人人都会如他们那般好骗……懂?”
笑歌不语,定定地注视他许久,方微垂睫羽藏住左眼中那一朵已怒放到极致的金昙花,轻轻点了下头。
“很好。希望你会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要说;不该碰的人,千万不要碰!”
紫因蓦地撤剑归鞘,又重重一甩衣袖,像是要甩去什么令人讨厌的东西一般用力。下一秒,那抹千山暮雪般孤傲的白便从笑歌的视野中彻底消失掉。
珠鸾回来时,屋里静得吓人。她抱着一大包蜜金桔狐疑地探头往里屋一看,火盆翻在一边,炭火依旧明明灭灭散发着热量。被子浸在水里,地上大片的水渍里散落着无数白瓷片——像是遭了贼般凌乱。
珠鸾正忍不住要惊叫,却见那窗下,笑歌正低头挑着左手掌心里的碎瓷片,血一滴滴往下落,染得膝头一片红艳。她却像是没有感觉般,仍专注地握着牛角小刀细细地剔,甚至没有抬眼往门这边看一下。
无由地,珠鸾把尖叫和疑问都咽回肚里,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柔声道,“小姐,伤得很重吧?我来帮你。”
“不用。”
笑歌终于抬头。平淡的五官,平淡的表情,看不出有疼痛的迹象,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珠鸾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放下蜜饯,轻手轻脚拿起扫帚慢慢地清理着现场。过了一会儿,偷眼一觑笑歌,竟瞧见她拿了冷茶往伤口上一倾,面无表情地拿一旁那带血的白布狠狠地擦着手心。
我脆弱的小心肝啊……珠鸾被这种诡异的景象折腾得快要晕过去,终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笑歌蓦地抬眼直视她,眸光如利刃出鞘,杀得她心惊肉跳。但,那种眼神仅是一瞬,旋即便又波澜不惊,“没什么。不留神救了条认识的狗,结果被咬了一口。”
囧,好深奥啊!珠鸾壮着胆子再说一句,“可是、可是小姐的伤口不太像是被狗咬的啊……”
“是么?”
笑歌忽然笑了。阳光洒进来,那平淡的眉眼如同被灌入了生命,霎时间便鲜活起来,同她低沉喑哑的声音一样,透出种浓得化不开的恶意,“可惜你回来得太晚,那可是种很奇特的品种呢……披了张好皮,只对特定的人露出笑脸,对旁人就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行事言辞自大狂妄,以冷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说起来,其实跟以前的我蛮像的。”
额?说着狗,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去了?
珠鸾被搅晕了。看着笑歌脸上流露出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神情,话到了嘴边硬是死活不敢往外吐。
笑歌却似不觉她的异样,一时间眼神恍惚,如同在说给自己听一般,“真的很像啊。要不是今天,我还真是一点都没发觉……是我造成的么?把他拴在身边,以为对他很好,结果却只是让他变得更暴戾?真是的,我以前的胆气究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那么怕死,不肯拿命来偿还他?如果当时我狠狠心往前一步,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内疚了?”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珠鸾丈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却又没胆量去惊扰笑歌的思绪,只得默默继续她的清扫工作。
惨白的阳光在笑歌的睫毛上镀了层耀目的银,她呆呆望着掌心那些斑驳的伤痕,很久之后才低声自言自语,“不管多少次,就算他真想要我的命,我一样会救他……谁叫我欠他呢?”
珠鸾懵了。呆立半晌,她的眼底忽划过抹厉光,望着笑歌膝头那片血色,暗暗在心底咬牙道——那我就在你救它之前先要了它的命,一定!
------某妃的话-------
额,题目是乱取的,囧,笑笑以前对小因只能算淡淡温情,不能算爱。不过看了这章,估计讨厌小因的人会变多啊…汗,没办法的事,小因性格扭曲,笑笑也要负点责任的。因为以前都是笑笑在纵容和怂恿…说起来,笑笑以前身边那些人的性格上的阴暗面,大多都是因她而起,所以第三卷主要是解结。希望我能圆得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