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笑歌归来的队伍出乎意料的庞大。 玉满堂外,数十天青劲装的男子站做两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簇拥着一身新装的赵老鸨于队列中间引颈相候。 这阵仗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低声议论着究竟是哪位达官贵人要大驾光临,竟连白天从来不露面的花街姑娘们也破了例。
“看!是六姑娘!”
宁凤眼尖,一见笑歌的身影便习惯性地叫起来。 赵老鸨和花月同时投过嗔怪的目光,异口同声地纠正她,“是刘小姐!”
“哦!对哦!”她吐吐舌头,瞥眼诧异地望着她的那些西六汉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她从来不摆架子,我都叫顺口了……”
原来如此。 西六的汉子们恍然大悟。 为首那个刀疤脸汉子也点头附和道,“那确实!她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小姐的小姐了!”
珠鸾闻言白他一眼,瞧笑歌一行越行越近,忙领着老董拿火盆出来摆上,又指挥福妈准备洗澡水。 那紧张样儿,看得花月忍不住地笑,“瞧这小蹄子,生来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跟着我的时候都没见她有这么积极过!”
珠鸾耳尖,扭头回她个鬼脸,嘻嘻一笑,“花月姐福气好,哪需要**心?可我家小姐就不一样了。 也不晓得到底冲撞了哪路神仙,连出个门都会碰上……”一眼瞥见笑歌过来,顾不得再说。 拿着大氅就迎上去,嘴里还叫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你这丫头少胡说八道!”赵老鸨皱眉斥道。 瞧这大老板安全返来,也是欢喜,笑得风华已逝的一双凤眼畔现出好些小细纹,“回来就好!来来来,先跨火盆——跨过火盆。 晦气全消,因祸得福。 富贵平安!”
旁人一瞧她们等来地人不过是个长相平凡的少女,都大觉意外。 有几个一跟其他楼子出来瞧热闹的姑娘们打听笑歌的身份,听说只是个家道中落,在玉满堂当教琴师傅的普通女子,都很是失望。 可一看同笑歌温言笑语的那名男子竟就是有着“阳鹤第一才子”之称的礼部侍郎,正打算离开地人又都停住了脚步。
“嘿!你们怎么还傻站着?”
柯语静一看笑歌就要进楼去,列队迎接的西六汉子们只顾听着小陆他们在问长问短。 忍不住嚷起来。
那刀疤脸回神来呼哨一声,那两队汉子立时齐声大吼,“欢迎欢迎!欢迎回家!平安富贵!大吉大利!”
那声浪震得笑歌直发懵,缓过劲儿来瞧见两旁闲人俱在发笑,不由得飞红了脸。 心内欢喜,却也窘得很,见柯语静还要让他们再喊,忙一扯她地袖子。 轻声嗔道,“好了!再喊下去,全阳鹤的人都要跑来围观了!”
“就是要全都跑来才好!”柯语静美滋滋地抱着牛皮纸包,笑着扫四周一眼,大声道,“叫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我西六扛把子的好朋友可真是他们说的什么大魔头么?”
“有个像你这么凶的好朋友,就算不是魔头也会被当成魔头的吧?”
青穹笑微微瞥她一眼,话虽是讽刺,语气却温和得很。 柯语静反常地没有驳斥,只娇嗔着扯着笑歌的袖子摇啊摇,“刘小姐,你瞧他又欺负我!”
看来口水计很管用嘛。 两人间关系地变化,真正是一目了然。
笑歌若有所思地一瞟青穹。 他却避开目光,笑着催促道,“快别胡闹了。 让刘小姐进屋歇歇——有轿子不坐。 非让人一路走过来。 ”
“切!你懂啥!”柯语静以大嗓门掩饰着荡上心头的甜蜜。 却不知脸上那淡淡红晕已暴露了她的真是心境,“刘小姐本就什么事都没做。 那帮糊涂虫却胡乱抓人弄得流言满天飞。 若是坐轿子回来,不更是让他们有舌根子嚼?”
“那可不!还真是得这样才能替我家小姐正名!”珠鸾听得连连点头,不忘趁机拍记马屁,“幸好去接小姐的是扛把子,要是我啊,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层来。 ”
青穹这几日病中得柯语静悉心照料,已对她改观不少。 此时一想,倒当真是这个理儿,心中不禁生出些佩服之意,便毫不吝惜的朝她投过赞赏目光。 柯语静更是得意,拽了笑歌的袖子眼巴巴等她夸,只差没条尾巴让她摇摇以示忠心。
笑歌莞尔,拍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做得好。 ”看她如同捡到了金元宝般立时满脸放光,忍不住又笑道,“那就借这机会,提前帮你庆生吧。 ”
那就是说,不仅可以拆礼物,也可以拿出来炫耀了?
柯语静连这次算上,也只收到过三回礼物。 那种喜悦甚至比发现青穹对她转变态度时都来得强烈。 她兴奋至极,奋力排开围住笑歌嘘寒问暖的那帮姑娘,大声道,“今儿个是刘小姐回家地日子,也是我的生日,玉满堂就不做别人的生意了——双喜临门,只招待自家人!”
一句话就把西六和玉满堂弄成了一家人。 赵老鸨意外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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