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殿中,宫灯已熄,惟桌上一盏莲花琉璃灯依旧亮粉色缎被流转着幽艳的光,有少女拥被而眠,嘴角一抹浅笑,睡态甜美娇憨。
高贵的公主忘却前尘往事,失掉了锋利爪牙,从此不再拥有那种让人捉摸不透却无端勾人神魂的吸引力,却因着如小兔般的柔顺更加惹人爱怜。
不知这于她而言究竟是幸或不幸,但对紫霄来说,渴盼已久的幸福便如此刻——只要她身心都属于他,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紫霄宠溺地笑着轻抚她的发,瞥眼悄然走近的紫因,低声道,“我出去说吧。她玩了一天,刚睡着。”
桃花眼里的冰雪在目光触及那少女脸上时有些许的松动,转身却又复冰封无缝。
“你这几日怎么:不回来?弄得她老跟我念叨坏哥哥不见了。”
明知因,紫霄却不敢挑,只含蓄地暗示紫因,他们仍是一家人。
“是么?”紫因:一紧身上的大氅,故作轻松地笑道,“这府里有那么多人陪她玩还不够?”
“云锦大人现在每天跟王阁老学习,倾莲华又老是把惜夕姑娘叫走,云扬莲华简直就足不出户……”紫霄说着,轻轻皱一皱眉,“说起来,我总觉得公主的那位哥哥对公主的态度有些不对……”
“有你在就行了。”紫因打断他的话,把=:光移向远处,不肯再瞧他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保护者神态。他急匆匆转换话题,轻描淡写地道,“你也得着消息了吧?那明儿个是你去审还是我去审?” 抱美人归。他已满意足。虽非他地原因。但独占了她。对弟弟到底有些歉疚。是以总是在其他方面尽量表现得大度。
“你真地不去见识见识?”紫因扬扬眉。低笑道。“一刀毙命。还是一次杀七个。虽然被捉住地时候没有反抗。但我听底下回来报告说。她这大牢蹲得可不一般。不但能让那个以严苛无情出名地袁牢头帮她送信。居然还四处找书让她看……你不觉得可疑么?”
“那女人在刑部大牢里看书?”紫霄诧异地望着他。随即又追问道。“什么信?送给谁?她现在看地又是什么书?”
“信送到了花街玉满堂后面地一处民宅。收信人是个叫珠鸾地小丫头。据说她原本是玉满堂头牌地贴身侍女。不久以前这叫刘小六地女人到玉满堂教琴时替她赎了身。之后就租了那宅子。与老父同住。还雇了一对姓张地中年夫妻做佣人。”
紫因仰头望着夜空。背书般说着从手下那里听来地消息。“前段时间刘萍地老父外出经商。那两个也回乡去了。家里只得刘小六和那小丫头。不过她两个最近跟西六地人打得火热。每天不单有西六工匠上门装修房子。西六平允茶楼地老板还带了几个伙计住在她家。说是要合伙开店……” “是不是熟人我倒不清楚。不过,能让西六地人每天一大早免费包子和蔬菜的,恐怕这天下没有几个人吧。”
紫因耸耸肩。他对这事也好奇得紧,但重点不在此,很快便又将话题转回原处,“起初以为那封信不是要通风报信就是要求救援,谁晓得上头只写了两句话——我暂于故友处做客数日,生日礼物定会按时送到。另,奉与送信人五十两银整,以表谢意。”
“会不会是暗号?生日礼物……”
“这个我查过了,五天后是柯语静的生辰。”紫因飞快地答道,想一想,又忍不住撇嘴,“因为她说刑部大牢是故友处,我还特地让人查过近期有哪个刑部官员与她有来往,结果根本是她胡诌……真想不通!她不向人求助,反而在牢里看什么《十三国通史》!你说,她到底有什么倚仗才能这样有恃无恐?”
“难说。”紫霄皱眉沉吟半晌,又道,“但公主府的人一下子死了七个,就算她再有本事,上头也不会想让她活着吧……你可有安排人手保护她?不然估计明天连审都不用审,这案子就会以凶手畏罪自杀了结了。”
“放心。顶多让她受点伤,也好清楚下自己的处境……她暂时还有点用处。你想想,没有她,怎么引得出大鱼来?”
紫因冷冷一笑
可笑是李伟汀那条老狗,还跟底下人说什么敢走漏同谋论处。结果呢?把人放在人多嘴杂的刑部大牢也算了。这还不到半日,就连街头的小贩都知道有个杀人女魔头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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