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来不及错愕,心脏已骤然缩张,像被人重重捏了一从翻白状态恢复正常的瞬间,冰冷的空气猛然涌入口鼻。弄得她不由自主就蜷成一团,咳得鼻涕眼泪齐流。
“怎么样?再世为人的感觉不错吧?”
如珠玉碎裂的动听声音响彻耳畔,带了丝丝笑意。笑歌缓过劲来,瞪着眼前那个笑眯眯的银发少年,恨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话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吓人,而身上的力气似乎尽数抽空,手脚绵软,不听使唤。
“别动,我先替你擦脸。一会儿再帮你把筋脉接回去。”离弦笑着俯下身来,执了块湿漉漉的绢子来回地揩拭她的脸,“好容易才找见这么张勉强能看得过眼的脸……好端端皱眉干嘛?待会儿你瞧了,包准满意!”
囧……她皱眉头的原因是这个吗?该死的妖怪,还要装傻!他定是早想到了破解封印的办法,却故意整她!
“嘿,我可不是在捉弄你哦!”离弦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脸一收,浅棕瞳里的金色昙花就忽然亮了许多,“我也是刚试出来的……不信?要是我早就有办法出来的话,我以前还会在里面待那么多年?”
额,好吧。算他说的有理……
笑歌眨眨眼,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可当她看见离弦凑到她面前的那面菱花镜里映现出的那张脸孔时,彻底呆掉—— ????一句话,这样的脸,就算是配着华丽妆容扔进人堆里,秒秒钟之后就被掩埋无踪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这回你就不会再说我地脸乏善可陈了吧?”离弦得意地笑起来。晃手收了镜子。还拍拍她地脸。“所谓地天作之合。我看也就是这样了吧。”
天作之合……应该是半斤八两才对吧!?就为了一句“乏善可陈”。他居然……居然……这该死地妖怪!
笑歌气得头昏。偏动弹不得。只能在幻想世界里将他毁容无数次。他地嘴角却依旧挂着笑。似乎很是满意这个效果。
“没办法。那丫头地封印太结实。我寻了很久也就寻出这么个漏洞。暂时没办法让你回到原来地身体上。只好委屈你借尸还魂了……”
他凝视着她地眼。浅棕瞳里地金昙花忽明忽灭。有点不怀好意地味道。“我也不能总借妖力化形。这样太浪费体力了。所以我去找躯壳地时候。希望你能乖乖地等我回来。我想。既然你得获新生。最好不要再想着回到从前。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啊……” ????“月下美人,一人一朵刚好,我们注定命魂相连,谁也逃不掉……呵,有了这个,你做什么我都会知道。”他捏着笑歌的下巴仔细端详,神情自得。失色的左眼不但没有让他的妖异有所减退,反而让他右眼中蓦然绽放的金昙花更是显眼。
他弯唇曼笑,目光却忽然清冷,一如他的声线,“别想离开阳鹤,也不要妄图向别人证明你是谁。一旦你动了那个心思,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说不得动不得……记住,如果下次你还是认不出我,你挂心的那些人可就要遭殃了。”
这转变来的突然,笑歌不由得愣住。他低笑一声,俯身于她唇上轻轻一啄,又飞快离开。
“期待下一次的会面吧……不要忘了我的名字。不然我会重重惩罚你的,笑歌。”
银白的长发突然在她眼前划出道如流星般的轨迹,等她回过神来,离弦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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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
黑乎乎的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夜空中零落地镶着几颗星子。蛛网在寒风里颤抖,笑歌也是。
脏兮兮的薄被裂了好些口子,露出来的棉花颜色很是可疑。那酸腐的臭气直往她的鼻子里钻,虽不到熏人欲呕的地步,却也够她受了。换做从前,她早一跳三丈高,宁可冻死也不肯用这种东西来御寒,但如今……
“小阁,你还活着吗?今天有参汤喝哦!”
门外忽响起个清脆的童声。代替朽坏的门板遮挡寒气的草帘子窸窸窣窣动
“这两天师父看得紧,我爹又……哇,你……这里实在是太臭了!”他放下篮子,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道,“等你好点了,就去洗个澡吧。
不然我真会被你熏死!”
嘴里是这么说,手却从篮
出个半大的细花瓷盅,献宝样放到她脑袋旁边,催促t|;了好大劲儿才得来的,你快趁热喝——我还带了鸡腿和馒头,你喝完参汤就可以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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