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外‘焚烧’……两千两银子,公主又何必跟我计较?”
红笑歌的心底陡地一震,讶异地仰头对上那双满含戏谑的星眸,又飞快地低头,咬着下唇不吱声。
紫因莞尔,正待继续逗她,抬眼却瞥见对面游廊上有个人影极快地闪到柱子后,不禁眼神一冷,抱着她就往殿里去,“没想到宫里老鼠这般胆壮,大白天也出来晃荡——公主,我看您还是先换件素点的衣裳吧,若是去晚了,就怕没热闹可看了……”
他两个相处的日子不久,在某些事上却格外有默契。红笑歌眼珠一转,嘴角微扬,眉眼间就漾上些讥诮,“不是吧!这儿的老鼠有那么猖狂?那待会儿办完事,咱们顺便到街上逛逛,买几个兽夹回来夹老鼠玩儿!”
“那敢情好。”紫因会意,笑得眼也弯作两轮月牙,“咱们就挑大的买——小了怕是夹不住它!”
一想到可以恶作剧,两个人都立马精神奕奕。待洒金顶红帷暖轿到了,红笑歌也恰好换装完毕。与惜夕交换个眼神,二话不说携了紫因上轿。
轿外潮湿寒冷,轿内却干爽暖融,但莫礼清仍怕她着凉,早备下斗篷狐裘并油绸雨衣在里头——紫因算是沾她的光,亦享受同等待遇。
正要出发,轿帘忽地被掀起半边,又有个人钻进来。红笑歌身上刚有点暖意,叫冷风一激,不由得一哆嗦。瞧清楚挨着她坐下的人是紫霄,心里便打了个突,“你要跟我们一起去?”
紫因把她朝怀里一揽,眼瞅着紫霄,仿佛挑衅般,轻撩嘴角牵起丝笑意,“霄,你不是最讨厌下雨天出门吗?哎呀,真糟糕!他们可是只备了两件雨衣呢……”
紫霄把脸别到一边,闷声道,“无妨。这点雨还淋不死人。”
红笑歌觉着这气氛有些不对头,诧异地瞥眼紫因,却见他笑嘻嘻冲她挤眼。红笑歌一头雾水,也不好当着众人面赶紫霄下去。幸好莫礼清乖觉,她刚开口唤人,便又递进件雨衣来——这一行人才算顺利出了麟祥宫大门。
到朝华门处,换乘马车,三个人才不用紧巴巴挤在轿里活受罪。但他兄弟两个自此一言不发,气氛更是诡异莫名。
红笑歌闷得发慌,索性把青狐裘往身上一裹,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没想到养着养着就睡过去,连马车颠簸,脑袋频频撞壁也没能把她弄醒。
紫因暗暗发笑,却只当看不见。紫霄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护住她的头,皱眉望着紫因,低声道,“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紫因得意地扬扬眉毛,顺势靠到他身上去,“还说你不喜欢她?口是心非……不好好把握机会,难道你真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紫霄一愣,瞥眼熟睡的红笑歌,情不自禁地低低叹了口气,阴霾将眼眸也笼得黯淡下来,“不如此又能怎样?自从上回的事之后,她一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