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个嘴上痛快……
她却不依不饶,“俗话说得好,钱是王八蛋,花了我再抢。所以父皇也不必担心儿臣会太过辛苦……”
红少亭险些被口中的茶水呛死,借咳嗽掩饰着心内的尴尬,红晕却早铺上耳根去。等缓过劲来,勉强挤出点笑容,“好孩子,你的心意朕明白——今天的拍卖会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吧?朕真是等不急想瞧瞧了!”
红笑歌似乎也过够了嘴瘾,笑嘻嘻去弄墙上机关。
墙起纱帘落,外头的景象一览无遗——深不可测的黑暗中隐约有微光闪烁,从下往上均匀分布,星星点点怕有好几百处。
蓦然间,数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抬眼往上望,看不到洞顶,只高处有几面偌大的铜镜正缓缓转动,将投射在镜面上的烛光无限放大,照亮了这个幽暗的世界!
当一切都清晰呈现眼前之时,就仿若蛰伏的巨兽突然现了形状,不由得人不震骇——那叠垒的青石自三面朝红少亭所在之处环抱而来,光滑的外壁上露出一排排以墨色纱帘遮掩的窗口。窗旁还悬有白底黑字的木匾,以一种奇异的符号将各窗区分开来。
而最底下那巨型的圆石大台子中央,一个赭黄锦袍的蒙面人清清嗓子,拿种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开始做拍卖会前的例行发言……
纵红少亭不是头回到此,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瞧红笑歌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趁机把藏在心底很久的那个问题抖出来,“丫头,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朕怎么就找不着这种风水宝地呢?”
哪知她嘿嘿一笑,如漆点就的眸子里荡上些狡黠,“您只要知道这儿的主人是您的女儿,而且确实是个销赃的好地方……不就行了么,父皇?”
红少亭碰了一鼻子灰,只好闷闷饮茶。她反倒来了精神,拽着他的袖子笑道,“父皇,父皇,您可知我今天为何要选在这里与您见面么?”
他一怔,明知她的答案一定不简单,却仍不由自主地答道,“隐蔽。”
“嘿嘿,这只是其一。至于其二嘛……您猜猜!”红笑歌那精致的眉眼蕴进点得意,好似个急于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般,露出种娇憨的小女儿神态,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红少亭有些愣神——他自认不是个严厉的父亲,可那三个皇儿一见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畏畏缩缩。别说承欢膝下,就连抬眼瞧他的胆量都没有!
而这丫头,虽说命理古怪了些,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些,老七也屡屡来信叮嘱他不可掉以轻心,但……谁瞧着她在眼前这般撒娇,心肠还能硬得起来?禁不住想要将那种笑容在她脸上留得更久些,便装出一脸茫然,“朕……猜不到。”
红笑歌笑得好似狐狸,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除了够隐蔽之外,两百个房间里,只有这一壁墨鲛纱是加了料的……就算我同父皇在屋里大吵大闹,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分毫……当然,这只是个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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