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越多,被攻击的弱点也会愈多。只有惜夕留在这里,她才能安心放手一搏……
而惜夕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沉默良久,终于发出低低一叹,“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不过,每隔三天你必须回来一次。不然,我就把驻颜魔功全教给小少爷,叫他永远做六岁小儿!就算你恨我,我也一定会这样做!”
心中的阴霾霎时消散,红笑歌不由粲然,“嗯。我会遵守诺言。如果超过三天,你往我脸上刻花都行。”
相视一笑,两个人便平静地分开。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默契地扭转了话头,津津有味地聊起些都城琐事。
临近中午,下人备好饭食送来。红笑歌刚要举筷,夜云扬挂着两个黑眼圈又出现在门口。望见桌上简单的两菜一汤,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病好了?你就吃这些?”
打扰一个饥饿的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尤其当这个饥饿的人之前还经历过一回不愉快的心绪波动,这样的打扰无疑会把所有美好印象都冲抵——可惜,夜云扬不明白这个道理。
红笑歌礼貌地让了一下。他扭捏一会儿才拘谨地坐下,虽不拿筷子,但……如果有人盯着你吃饭,你一样不会感觉愉快——而红笑歌不愉快的时候,除了面无表情之外,通常都会格外地有礼貌。
惜夕已经嗅出空气中的火药味,也给这个傻姑爷丢了几个眼神示警。无奈夜云扬脑筋比较直,一心想趁关系缓和之机对红笑歌来次劝善演说,所以开口便是,“其实你人不坏。”
红笑歌默默咽下口中的饭,抬眼盯着他,唇角挂着笑意,眼里的冰却足可以封冻方圆十里,“所以?”
惜夕立时知机地将桌上的碗碟撤走,偏夜云扬认真得带点傻气,不明所以地瞥她一眼,低了头继续,“其实你家里很有钱,有爹娘疼你,有兄弟和惜夕姑娘爱护你,你大可以不必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然后?”她的筷子轻轻叩在桌上,由缓到急,哒哒哒仿佛警报响起。
惜夕急得直咬牙,只得暗瞪他一眼,飞快地避到院子里。
他却浑然不觉,还对红笑歌这种“虚心受教”的态度大是满意,“虽然只有两年,但只要你能答应我洗手不干。这两年,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你……”
筷子敲击桌面的声音骤停,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乜斜着眼觑他,脸上满满地温和笑意,“说完了?”
他终于抬头,瞧清楚了她眉宇间笼聚的煞气,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点头。
“很好。”她蓦地一收笑意,铁青了脸一指门口,“滚出去!”
夜云扬有点受不了这句,沉下脸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能不能讲点理?”
她猛地掀翻桌子,眼里怒火纵横,慢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叫、你、滚、出、去!”
夜云扬只觉着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不可理喻!一股气涌上心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红笑歌报以一声冷笑,却先他一步出了门,还扬声道,“今天起,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让他踏出萱居半步!惜夕,我们走——带上小白,我们上街找乐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