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脸去,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话默念数遍。半晌,轻轻点头。
“早从了我不就没那么多事了!男人就是麻烦!”笑歌满脸不耐。
“就是!还得给他接上!”惜夕厌烦地撇嘴,啪嚓一声把他的下巴往上一托。
“我……我有条件!”夜云扬这回总算知道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却仍不死心,继续挑战权威,“合作也需要有个时限!”
“两年无所出,可休?”笑歌第一次正视这头还算有点头脑的小羊,嘴角逸起丝笑意,“这个我同意。再讨价还价……就等着当你的傻姑爷。”
“我答应。”他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子究竟何人?反应竟如此敏捷!
“成交!额,不对。嫁了!”笑歌脸上浮起舒心笑意。不必伤人就可达到目的,自然更好。眼波轻转,冲惜夕嫣然一笑。
云扬还未及反应,那边惜夕已皓腕曼翻,猛地捏住他下颌,往他喉咙里扔进去一粒圆圆的东西,又将他的嘴强行合拢。他心道不妙,但那东西入口即化,浓浓苦味溢满喉间。正欲发怒质问。惜夕素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短刀,轻轻一掠,他身上的绳索尽断。
“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药了吧?”笑歌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解药只有我会炼。所以,缓解药十天一次。两年后自会奉上全解药,确保万无一失。还有疑问吗?没有就起来活动下。很快你就得去拜见我爹娘了。”
他翻身跃起,攥紧了拳头,又想再来句“宁死不从”,却见惜夕凑过笑歌耳畔,一双丹凤眼微睐着注视他,口中轻笑道,“小姐,他若是再嚼舌自尽,那该怎么办啊?”
“扒光,曝尸荒野。”长而媚的眼淡淡扫过他脸上,口气也淡淡,像在说一件极平常不过的事。
“小姐,这样不好。”惜夕轻蹙黛眉,“个人意见,悬尸城门效果会更佳。当然,一定要在胸前挂块‘采花贼’的牌子。”
“如此甚好。”
二女眼波曼转,淡淡对视,吃吃发笑,别有深意的目光慢慢溜到他身上去。
云扬登时从头顶凉到脚心,再生不出自绝的勇气。镇定呼吸,却掩不住眼底怒意,“在下……云扬。”刻意省去了姓——若能有逃出生天的一日,若不能雪耻,便只求能永世避开这双蛇蝎毒妇。
“红笑歌。”她扬唇浅笑,像是看得透他的心思。
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这厢话音方落,院中突然炸出一声怒喝,“红笑歌!给老娘滚出来!”
依稀有个儒雅的男低音从旁相劝,“娘子,先喝口水润润喉,再教育女儿也不迟啊。”
笑歌从容不迫地微笑行到他面前,“手。”
他的身子条件反射地一缩。抬眼对上她蓦然森冷的目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得老实配合,任她十指相扣。
虽与师妹青梅竹马,但师训甚严,终日于山中苦修,这倒是头回与女子如此亲密。
那柔荑入手温软,好似无骨。任心中骂了她几千几万句“妖女”、“毒妇”,他仍禁不住心底轻荡。待回神,不禁把脸绷得更紧,一面想着师妹的笑脸,一面暗骂自己无耻。
她瞥见他凌厉的神色,轻笑调侃,“咱们又不是上战场。外面可是你未来岳丈和丈母娘。”见他仍是踌躇,笑意并音调蓦转清冷,“放松点。别给本小姐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