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蓉听见了诸葛裕的话,心一揪,愣在原处,此刻可谓百感交集,有喜有伤,喜的是张春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的好处,想必两个人日后定是美满恩爱了,伤的确是诸葛裕的话,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晦气的女人——只不过是个晦气的女人。
“怎的,听见了张春生和自己的正室回家了,心中不舒服,你早该想到,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可笑,那个女人本侯也见了,一心一意的对待了张春生,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觉得自己能比得过人家么?”
秀蓉还是没有正视了诸葛裕,只因为她明白自己的脸,现在是见不得人的,本就在诸葛裕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形象,若再被诸葛裕瞧见了自己现在的丑,恐怕自己在他心目中便要彻底的没有影相了,虽然秀蓉希望诸葛裕可以过得幸福,但是又有几个女人不希望在自己的恋人心目中留下最好的印象,即便分开,也要在最美好的时刻,留给彼此一生难忘的回忆。
“居然不拿正眼来瞧本侯,你当真对本侯这般不屑?”
诸葛裕一直观察着秀蓉的表情,却发现了她竟一直低垂着自己的头,并不瞧着自己,牢房内的油灯像蚕豆一般的跃动着,光线传到牢内已没有多少能见度了,秀蓉却还一直侧身低垂着自己的头,让诸葛裕难以捕捉到她的面容,心下一动,诸葛裕快步上前,用手使劲的一拽,那锁住了牢门的锁头便脱落了。 秀蓉听见了巨大地摔门声。心头一颤。更加把自己缩向墙角。把头深深地埋进了两腿之间。诸葛裕见到了秀蓉地表现。心中更是烦躁。几步上前。伸手拉扯着秀蓉干黄地头发。本想拽她地发把她拉起来。却在接触到发丝之时。手下一顿。愣在原处。
秀蓉地发曾经是那般地乌亮顺美。可是此刻抓在手中地发丝竟是干黄枯燥地。没有了如缎子一般地细腻。却像干草一样扎手了。
“你?”
秀蓉把头埋得更低。语调含着悲伤。却还是那般温柔地说下驱赶地决心。“这牢房中关着晦气地女人。实则是双重地晦气。请侯爷出去吧。别沾了污秽之物。断了侯爷地运道。”
诸葛裕皱着眉头听着秀蓉地拒绝。他屈尊降贵来此瞧她。这女人竟不知好歹。也不顾及自己地动作有多粗鲁。诸葛裕一用力道。抓起了秀蓉地头发。迫使秀蓉仰面看上自己。
在两个人正面相对的时候,诸葛裕心头一惊,若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秀蓉,或许两个人就算走在对面,他也认不出她的,女子有一张枯黄的脸,上面还有细密的皱纹,眼皮肿胀,目光无神,额头上有几道痕迹更深的抬头纹,原本光洁的额头早已无影无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却有了四十多岁的脸,这般模样和兰溪若是走在一起,怕人家会错把秀蓉当成是兰馨的姐姐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