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迸发的热情,殚精竭虑的谋划,今天竟然会不加争论地离开,这其中,显然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孟大哥讨厌胡嘉英,但讨厌之外还似乎有另外一种情绪,那是什么呢,怀疑?警惕?戒惧?为什么呢,只为了曾经遭到过批评,好象不是那么简单吧?
秦怜芳思来想去,也不得要领,只觉得可惜。这次反扫『荡』要是由孟大哥全权指挥,该有多好。自己并不是感情用事,而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信任,孟大哥似乎还没犯过什么错误,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算了,还是多想想反扫『荡』的事情吧!孟大哥虽然回了土门村,但作为村民兵队长,还是会听从自己的调遣,在反扫『荡』中筹谋出力的。
想到这里,秦怜芳坐了起来,挑亮了油灯,拿出小本子,靠着回忆,把孟有田昨晚讲过的东西进行认真的整理。
…………
油灯下,孟有田也在奋笔疾书,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工作,比狙杀几个鬼子更为重要,更有意义的工作。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轻轻一响,阿秀抱着睡着的小妮走了进来。她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好,盖上被子,才坐在丈夫跟前,静静地看着。
孟有田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合上本子,今天的思路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脑力也耗费得差不多,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不写了?”阿秀试探着问了一句,见孟有田点头,便收拾起小炕桌,铺好被子,脱衣睡觉。
孟有田伸手拉了一下,阿秀翻了个身,顺从地依偎在丈夫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哎,你发现紫鹃有变化没,她好象特别喜欢哄小妮玩呢!”
“我老在外面跑,这还真没注意。”孟有田抚着妻子的手臂,不太在意地说道:“她喜欢小娃娃?嗯,就由她去吧,别把孩子摔着碰着就行。”
阿秀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你以后在外可得小心,锁柱子——咱娘听说了,可难过呢!然后又担心你,她不说,俺也看得出来。”
孟有田轻轻叹了口气,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这战『乱』的岁月,有多少母亲在暗自流泪,惦记着自己的儿女。又有多少母亲在听到噩耗后,悲痛欲绝,哀哭嚎啕。但自己不能退缩。不能太自私,自己的拼杀也是在保护亲人的安全。[]乱世小民64
“多安慰一下娘。”孟有田的话显得挺苍白。他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说辞,停顿了半晌。他又对妻子说道:“嗯,你们都放心,俺不会有事儿的。咱倒是想过消停日子,可鬼子偏不让咱如意。那就得跟他们干,没有别的办法。”
阿秀沉默了片刻,把脸贴近了丈夫的胸膛。幽幽地说道:“要不咱搬到山里去?鬼子找不到,咱就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孟有田睁开眼睛望着天棚,说道:“盐吃完了怎么办,粮食不够了怎么办。生病了没大夫怎么办?暂时躲一躲倒是行,但在山里也不能躲开战『乱』。”
阿秀不吭声了,呼吸的暖气不断喷到孟有田的肌肤上,痒痒的,他有些情动起来。手在黑暗中探到了阿秀的胸口,解开了内衣,在饱满的肉团上轻轻捏『揉』,阿秀的喘气粗重起来。从胸脯向下,孟有田不断探索,在大腿间的『毛』茸茸处停了下来……
亲吻、搂抱、爱抚。阿秀发出了压抑的呻『吟』,双臂环抱着孟有田的脖子,低声而羞涩地喃喃道:“娘,娘想抱孙子哩!”
孟有田嗯了一声,身子一挺,阿秀倒吸了一口气,两具肉体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曾有研究表明,在战『乱』时期,生育率不降反升。其实也并不奇怪。人们需要排解紧张,宣泄积郁。
孟有田能感觉到阿秀手上的粗糙,那是劳作的硬茧,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倒在心中升起了更多的歉疚。支撑家里的好女人,温柔又贤惠,勤劳又朴实,就连知道了他和柳凤的事情,也没有怨言。
我何德何能,竟然有如此深爱自己,任劳任怨的妻子。孟有田卖力地动着,似乎把这作为了一种补偿,把自己的热情全部倾注出来,直到阿秀攀上了愉悦的顶峰。
…………
地道战,说起这个字眼,大家都能想起电影中民兵机智勇敢与鬼子伪军战斗,利用地道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时的情景。
然而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的地道是在一九四二年鬼子发动大扫『荡』,敌后根据地最艰苦、最困难的时候被『逼』无奈的做法,直到一九四三年春季后才大力开展起来,逐渐向房连房、街连街、村连村的地道网标准靠拢。但真正形成能藏能打、内外联防、互相配合、打击敌人阵地的地方却屈指可数。地道战不断完善的过程,就是一部残酷血腥的血泪史,死了无数人,流了无数的血,才吸取经验教训不断改进的。
如果从这方面来看,孟有田应该有些自豪、骄傲的资本。从十里村,到土门村,再到良岗庄等其他村庄,在实战中显『露』威力,在烧杀中保护了百姓的地道,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
而地雷的普遍使用,以及所取得的战绩,则更为瞩目。材料多样,种类繁多,用法灵活,在几次反扫『荡』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然,在当时的条件下,这种穷人的武器自然会受到欢迎,成为杀敌保家的不二之选。
再加上本地山区半山区的地形地势,道沟、通墙的大面积使用,使得对付敌人的扫『荡』变得比平原地区要容易很多。
“轰”的一声爆炸,一个伪军被炸倒在地,同时几枚手榴弹猛然间跳上半空,接着在天空中迸出一团团火光,弹片象雹子似的居高临下『射』向敌人,随着一片惨叫,几个伪军们当场被炸死、炸伤。
一个日本军官冷肃着面孔在队伍后挥了挥手,排雷的工兵立刻冲到前面,手里拿着扫雷器来回的探雷。一个个白灰撒出来的圈不停的向前移动,鬼子军官『露』出了欣慰与轻篾的笑容。
嗯,这就是鬼子自恃能够破解地雷的利器,他们以为突然间加以使用,定然会使对手猝不及防,把充满危机的道路变成坦途。
但鬼子显然要失望了,没等鬼子军官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工兵的脚下一歪,紧接着“轰”的一声,黑烟腾空而起,跟在后面原本瞄着腰的伪军再次齐刷刷的趴到了地上。半晌,硝烟散去,地上躺着受伤哀嚎的日本工兵,宝贵的探雷器已经被炸坏了。
“八嘎!”带队的鬼子军官一声低骂,再次挥手派上了工兵。他以为是工兵的疏忽大意,并没有意识到探雷器对石雷、陶雷根本没有作用。至于被工兵探出的来的,不过是游击队为了『迷』『惑』敌人而埋下的一些破铜烂铁。
“轰!”的一声,又一个工兵和他的探雷器变成了零件,血肉横飞中,也震醒了日本军官。他不知道对手使用的是什么材料的地雷,竟能让探雷器失去作用,要知道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调来的宝贵的装备。一下子,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对于这种触发雷,因为它不受控制,游击队埋的并不多,只是起一种恐吓的作用。埋的最多的还是拉发地雷,当然,由于拉线距离的限制,这些地雷多集中在村子里,由躲在地道内、夹壁墙里的人员就近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