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时恰好又对上师父的目光,他的眸不似刚才那般明亮,隐隐约约有股淡淡的忧伤萦绕。
他看着我,我看到他的眼眸里只有我的影子,那么专注,深情,我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了一般钻心的疼。
我逃一般的转身冲向了秋千,却忘记了眼前是一个池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子里。
我拼命的挣扎,水花四溅。
池子里的水很温暖,却不停的往我的嘴和鼻子里钻,我仿佛看到了黑白无常向我抛来的锁链,还看到阎王爷那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脸。
我不停向岸边伸出手,摇啊摇,没有等到另一只手,只有一张带笑的脸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啊晃。
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师父,我也绝不会有这样的师父! 当我觉得我快一命归西的时候,眼前这个逼着我喝他血,当他徒弟的男人终于止住了笑声,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一怒,右手猛地一拳打在水上,激起一股浪花溅向他的身上,只见他身子一侧,一把折扇挡在身前,而那些水花都溅在折扇之上。
见此,我的怒意火速猛增,双手并用不停向他身上泼水,起初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纹丝不动。
我加快手上的速度,不停的朝他的方向泼水,当我再次抬起头时眼前已没有了他的踪影。
“哗啦”一声,池子里的水不知何时凝聚在半空,当我抬起头的那一刻没了定力,全都泼在了我的头上,我成了一只终极落水鸡。
池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可他含笑的面孔我看得格外的清楚。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上一秒还温柔似水,这一秒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没办法把刚刚那个温柔的看着我,眸里带着一抹不明忧伤的男子和眼前这个暴力无赖联系在一起。
“我要回家!”我从池子里爬上了岸,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紧紧贴着我的肌肤。我的脸迅速火辣辣的烫起来。
我承认,我该凸出的地方不够凸出,准确来说是一马平川。
我也承认,我长得不够女性,沉月落雁,闭月羞花跟我一点都不搭边。
可他看我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女人该有的神色,更像是在看一个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水鬼。
他一直盯着池子发笑,我忍不住打望了一眼,池子上依旧烟雾缭烟,池底不停冒泡,其他的,貌似并没有特别之处。
突然,我想起向他泼水之时我稳稳当当的站在池子里面,可想而知池子里的水并不深,但我掉下去的时候却做着垂死挣扎···
此时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转念一想我向他求过饶,撒过娇,现在出点小丑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