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出来有传言中的威风。
王匡怔怔的坐在将领中,张卯看到他,就走了过来。
“比阳王,怎么忧心忡忡的?我军大胜了,应该畅饮才是!”张卯爽快的笑着,然后将手中的酒递给王匡。
“张将军,战没有打完,怎可以饮酒?!若是敌军在此时攻击,我军都喝的伶仃大醉,如何防范?!”王匡皱眉道。
“比阳王太多虑了,邓禹被我们打的那么惨!他敢吗?!”张卯轻鄙的说道,然后一声哈哈大笑,身边的将士听到也尽是大笑。
王匡望着他们,终是提醒道:“不管怎么说,战没有打完,就不可以掉以轻心!”
“知道了,知道了。”张卯不耐烦的道,随即转身又和其他将士喝起酒来。
翌日,王匡与张卯又开始攻击邓禹的大军,这次又是大败敌军,张卯望着那些狼狈逃跑的敌军,仰天一番长笑:“今天,我就将你们这些叛军尽数除去!”
说着,张卯斜握着长矛,屈着身子,就要快马追击逃兵。
王匡却立刻叫住:“不可,恐是敌军诱敌之策!”
张卯不豫的转身看着王匡:“比阳王,你前几次就说是敌军诱敌之策,几次三番下来错失多少斩灭敌军的机会!”
说完,张卯就对着身后的将士道:“冲啊!”
“张将军!——”王匡还想劝阻。
张卯已率着大军乘胜追击,王匡一声叹,赶忙亦是快马跟上。
王匡与张卯一直追到邓禹的大营,可是刚刚还追击的残兵一下子就不见了,空荡荡的城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张卯疑惑的望着,王匡心中却一惊:“中计了!快撤!”
他拉着马,就要返回,十万大军后面的还在望前涌,前面的退不出去。
而这时,四面八门又涌来了敌军的将士,团团围住他们,向他们逼进,为首的正是刚才落败而逃的邓禹,此时的他再无刚才战败的灰头土面,而是一片英姿飒爽。
“王匡、张卯,只要你们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邓禹邪邪的笑着。
张卯一双眼立即通红:“誓死不降!”
王匡望着这番情景,立刻下达命令:“全体集中兵力攻打西面,全力突围出去!”
邓禹的眼一下子阴狠起来,他对着大军道:“杀!”
王匡的十万大军被邓禹的军队团团围住,王匡与张卯奋力的打着缺口,后面的将士死伤无数,韬光血海间,王匡与张卯终是逃了出去,只是十万大军,不过剩了几千人。
他们连夜赶往长安,第二日,更始军大败的消息就已传到朝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爱卿,洛阳已失,长安告急,你们有何想法?”刘玄在朝堂上问道。
一片寂静,刚打了败仗的张卯心中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陛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有柴烧,我军不如退出长安,以待后发!”张卯道。
刘玄点了点头:“张将军想要退到何地?河北,刘秀已占;东面,赤眉已据,我军要退到哪里?”
“绿林!”张卯立刻道,“我军本就是绿林军,不如回到原本的绿林中,重新壮大自己!”
刘玄沉默了。
张卯再次谏言:“陛下,我军攻到长安已损失惨重,再加上洛阳已失,邓禹大败我军,我军已内需不足!臣提议:我军不如掠夺长安中所有金银,重新回到绿林,再伺良机!”
刘玄立刻抬头:“张将军此话是要更始军去打家劫舍?!”
“正是!”张卯为人一向直言,这次也是直接承认。
刘玄望着他,立刻眼中有着怒气:“不行!更始军乃是国家的军队,怎能去打家劫舍?!”
“陛下,那是以前!不日刘秀或者赤眉军就要攻过来,各地的守军撑不了多久,更始军已经不是国家的军队,既已不是,我军为何还要顾惜城中百姓?!!”
“张将军,难道我们起义不是为了黎民百姓?!现今怎可倒行逆施?!”刘玄怒着道。
张卯亦是不豫:“此一时彼一时!我军只能牺牲部分人来成全更始军!陛下,若是此时还顾忌那些百姓,我军回到绿林只会更加艰难!何况,来日我军重返长安时,一定会加倍补偿城中的百姓的!”
“既已失了民心,何来重返长安,将军若是此刻危机下打家劫舍,将来就算得胜,还有谁相信我们更始军?!”刘玄眉头挑着,阴沉着脸道,“而且将军所说牺牲部分人成全更始军,朕不觉得百姓是要被牺牲的一方!更始军若是无能,若是不能给百姓安定和平,朕愿意退居让更好的政权来平定中原!”
刘玄的一番话,立刻惊起四座,殿中的大臣纷纷抬头,震惊的看着刘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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