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声嘶力竭,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连日的相思终是止不住的泣道:“安……不忍心……我不忍心!……不忍心看你在这……”
在这宫中,他会死的,他没有那些女子强大亲族的支撑,没有那些女子可以生育而来的子嗣来保全自己……他只能是一个不得见光的男宠……
梁安微微动容,他握住王匡搭在他肩上的手,道:“匡,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叹着:“匡,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陛下就是汉哀帝!”
王匡落泪的眼一下子震惊的睁大,不敢相信的松开了手,过了许久,他才哆着嘴唇,闪着目光,问道:“安,你在说什么?……”
“陛下是汉哀帝?他与你一样重生了?!”王匡喃喃道。
梁安望着他,郑重的点下了头。
王匡兀自的震惊,过了许久,他才收回些心神,却是节节后退,嘴中低喃:“怪不得,怪不得……”
然后他迅速向门外跑去。
原来,他一直以为上天怜悯他的姻缘,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上天赐给那人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自己从来只是一个人……一个人……
梁安站在殿中,望着那个身影走远,微微一叹,就要转身,却在另一处的廊道中发现了大红的皇袍,跌跌撞撞的脚步,虚晃的身体,梁安陡然心中一跳,赶忙奔了过去。
未近那人,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梁安皱了皱眉,赶忙握住他的手,扶住他不稳的身体,将他往自己房中带。
宫门“支吾”一声,慢慢阖上,刘玄一下子抱住了身旁的人,身旁的人措手未及,被撞倒地上,刘玄压倒在梁安的身上。
“圣卿,朕真的不想做这个帝王了……”刘玄紧紧的拥住身旁的人。
梁安扶他身体的手一颤,低着头,心中微痛,然后吃力的将他扶起:“陛下,我们去床榻。”
刘玄整个身体倚在梁安的身上,梁安晃悠着,将刘玄放到床上,自己也受力不稳的跌落在刘玄的胸膛。
刘玄睁开迷离的眼,伸手轻轻覆上梁安的面容,眉眼微舒,然后轻轻将唇瓣靠上面前的薄唇。
酒气一下子拥入梁安的口舌中,他闭着眼微微回应,刘玄握住他腰际的手一下子紧了紧,然后翻身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他身上满是酒气,衣衫尽除后,刘玄轻轻的沿着他的脖颈向下吻,吐出的酒气,将梁安也似染上醉意,面颊晕红,头脑发晕,浑身乏力,只能任由着刘玄在胸膛肆意的抚摸亲热,。
刘玄望着梁安的眼,突地闪过一道精光,向身下伏去……
梁安搭在床上的手,陡然紧紧的扯住床单,面上一下子苍白红晕明显,他白皙的赤贝紧紧的咬住了唇瓣,然后溢出两个深情的字:“陛下——”
翌日,众臣迁都长安,长安一直以来都是富饶之地,刘玄决定再迁长安,恐怕也是想要弥补自己前世的过错,让一切回到原点、落叶归根。
众人到了长安,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而去,刘玄也实行了一系列惠民政策和招抚之策。
而他也终于实现了对各个将领拼死打下江山的承诺分封:王祉为定陶王,刘庆为燕王,刘赐为宛王,刘嘉为汉中王,刘信为汝阴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成王,朱鲔为胶东王,王常为邓王,申屠建为平氏王……
本是一件欢喜的事,却引起了绿林军将领的不满,因为分封的前面全都是宗室子弟。
“我们辛辛苦苦为了陛下打下江山,到头来竟全便宜了那些宗室子弟!”朱鲔不豫的道。
“不要胡说!”王匡斥道。
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当初仍由他们选上皇位、玩弄的帝王了,迁都长安就代表了一个政权的完成,一切都不能向以前那么随意了,以前在军中陛下要靠他们打战,对他们礼让有加甚至放肆,可是从到了洛阳就可以发现陛下已经渐渐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而长安之后的一切事,他们都要小心度日了。
朱鲔不满的直皱眉,仍然咋呼:“我胡说什么了?!上公,你就满意你现在的封位?!那些宗室打战的时候,只知道躲在后面,现在封赏了,就知道出来邀功了!”
“朱鲔,说话小心点!”王匡再次斥道,看着朱鲔仍然不满的样子叹了一声,耐心解释:“朱鲔,陛下已经开始忌惮我们了,我们就安心的接受分封,不要让有心人看到,传到陛下耳边……”
朱鲔立刻住了嘴。
确实绿林军在战役中屡战奇功,早已功高震主,陛下现在是还需要他们,万一哪天惹闹了陛下,恐怕前事后事就一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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