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匡怔住,过了片刻,他才又道:“陛下,臣只是觉得赤眉既已归顺我军,就应不分彼此,甚是应厚待之,这样其他的军队,才会愿意归顺于我军。”
“你退下吧。”刘玄不耐的道。
王匡望着他,只好拱手退下。
他退出了宫殿,门外的梁安望着他,他怔了怔,眸中闪过哀伤,然后下了台阶。
梁安走了宫殿中,他倚在刘玄的怀中,想着刚才的王匡所言,微微皱起眉头,赤眉军的事他也多少听宫人说起,既然赤眉愿意归顺,我军理应厚待人家的。
“陛下,臣觉得赤眉军……”梁安刚道。
刘玄就打断他:“圣卿,朕有朕的考量!”
梁安望着他,才止住了想说的话。
翌日,赤眉军都没有得到回复,终于怒气的骑着马,走出了洛阳城。
而此时的刘玄提出了:招抚之事。
现在的局面,各地起义纷纷而起,中原并未统一,招抚那些义军为平定中原的大事。刘玄的桌子上每天都堆满了竹简通报,各个义军的一举一动都传递他的面前。
梁安望着刘玄的忙碌的样子,微微疑惑了起来,然后他走近了刘玄问道:“陛下,您既然如此在意招抚之事,为何还要气走赤眉军?赤眉军若是归顺我军,我军的实力定是大大增加的,周围的义军若是看到,也会归顺我军的,何至于现在如此操劳?!”
“安,你觉得朕这个帝王怎么样?”刘玄却答非所问。
梁安一怔,道:“陛下您为国为民,听取贤良之人的话,臣觉得陛下是个古今最好的帝王!”
刘玄却笑着摇摇头:“可是这天下人都咒骂朕,因朕王莽才有了可乘之机,天下百姓才受尽了苦难。”说着,他深深长叹:“朕在位时,不能解黎民之忧;驾崩去世后,亦不能留下子嗣,传承正统。”
“陛下,您已经尽力了……”
刘玄站了起来,握住了梁安的手走出了宫殿。
恢宏树立的宫殿高高耸在城上,白玉砖的一层层台阶下,渺小的如尘埃的士兵。
“只有当权者强大,国家才能真正的强大,百姓才能风调雨顺……”刘玄再次叹道。
只有刘秀……
他若是将赤眉及周边的所有义军招抚过来,那么刘秀将永无出头之日,这招抚之事交给他办,是给他开辟自己天地的一次唯一的机会,而这机会他愿意让给这个比他更适合为帝的人。
他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这个人比他的性命重要,比他的江山重要,比他的子民重要,他已注定不能做一个好的皇帝了,前世如此,今世不可在重蹈覆辙了……
过了几天后,刘玄与更始军众将领商讨招抚的人选。
“朕尚未为帝的时候,听老人说过:‘谐不谐,在赤眉;得不得,在河北。(译:天下和谐在于赤眉,是否能得到天下,在于有没有得到河北)今河北之处义军纷起,众卿觉得谁能担此重任招抚河北?”刘玄威严的声音传在大殿中。
“禀陛下,臣觉得招抚河北只有一人可担此重任,即是武信侯刘秀!”大司徒刘赐站出来道。
“为何呢?我军那么多的能人异士,难道只有一个刘秀可以担此重任?”刘玄坐在位上,十二旒冕冠下的珠帘晃动,看不清他的喜怒。
“禀陛下,理由有三。其一,刘秀出生宗室,若是派于河北招抚,显得我军重视他们,而且起义之人也多是宗室子弟,刘秀与他们认识,利于交流。其二,刘秀为人知书达理,能言善辩,若是派他前去,定是胜算更大。其三,刘秀一直在基层,与那些士兵相处甚好,这种招抚工作,他经验尤甚。”刘赐朗朗道。
刘玄笑着点了点头:“大司徒所言甚是……”
“臣不赞同!”这时,突地一个异声插入,刘玄皱着眉头看去,此人是大司马朱鲔,历来与刘秀关系不好。
他拱手对着刘玄提醒道:“陛下,您还记得刘秀的大哥吗?”
刘縯,是死于刘玄之手的。
刘秀嘴中不说怨恨,可是弑兄之仇,怎能不怨,可是此人却一直本本分分,甚至对刘玄更加尊进谦虚。这难道不足以见刘秀的心思之深?!
这样的人,放到河北那样远的地方,更始军不能像以往一样随时忌惮提防着,就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刘秀的大哥刘縯因对陛下不尊,陛下已经治罪!可是这是刘秀胞兄之过,刘秀之才不应祸及!而且刘秀一直以来对于陛下都忠心耿耿,陛下如此隔间忠臣,恐怕会寒了众臣的心!”刘赐的声音铿锵有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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