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最繁华的地方,这里是整个中原聚集着最多的一掷千金的富商和朝廷上举足轻重的官员的地方,可是这样的地方也是富者更富,贫者更贫。
一个少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微微佝偻着身子,乌黑的手紧紧的握住手中残破缺口的一个碗,周围的人都厌恶的远离,他低着头,向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走去。
那府邸门前,有着同样衣着的一个老妪,她一双黑色的眼睛狠狠的的看着那个府邸,仿佛有血海深仇般。
“祖母,我们回去了。”那个少年走到那个老妪身边,他一直低着头,身上极其肮脏,只有那声音空灵悠远,如刚落入人间的雏鸟。
那个老妪回过来,看向那个少年:“匡儿,你要记得就是这家人害了你的父母!你长大一定要为你父母报仇!”
少年点了点头,他面上没有喜怒,向往常一样搀扶着老妪而去。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话,从他懂事开始,就已经被听的无数遍,他不是冷血,而是对于从未见过的父母的仇恨,他没有时间去想,他连自己的每一天的生活都是那么艰难的度过。
从祖母时常的自言自语中,他隐约知道,自己的父母曾是长安响当当的富商,男才女貌,天赐良缘,被众人所称羡。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母亲怀孕了,而当时父亲的生意正好要达到了一个新高峰,他认识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
那个合作伙伴与他关系甚好,他们称兄道弟,在母亲快要临盆时,合作伙伴主动的包揽下一切事物,甚至骗的少年的父亲将印章给他。而那个合作伙伴也渐渐的开始展露自己的野心。
在少年母亲生下他时,他父母来不及欣喜,少年父母的资产已经清之一空,父亲震怒中,要找那个合作伙伴理论,却被拒之门外,还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父亲告给郡守,父亲在狱中自杀,母亲月子间伤心过度而死。
少年与老妪来到破庙,他将自己辛苦讨来的全大多的食物都给了那个老妪,然后默默的在一个角落,啃着一个又脏又臭的馒头。
少年的命运改变是发生在一个逃跑的男倌身上,那一天他在一个看起来很热闹很富丽的酒楼外讨食,当时的他还不懂大汉尚男色的风气,只是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男子在门外和来来往往的客人“打情骂俏”。
他伸出一只肮脏的手向着每一位路过的客人乞讨,那些客人看到他,立刻皱着眉,咧咧的骂了一句走开,仿佛破坏了他们的好心情。少年不懂,那些客人为什么对那些无亲无故的男子那么大方,却不愿施舍自己一点。
突地,有一天,一个貌美的男子从那个看起来非常亮丽的大堂里跑出,他衣衫不整,身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伤痕和一些枚红色如点了红粉般。
貌美的男子没有跑多久,大堂里就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凶悍的中年男子,明明已经发福,却穿着束腰带,紧紧的勒着他腰间的一层层的肥肉,他脸上也是浓妆艳抹,看起来十分怪异。
“好你个**,竟然敢要逃跑!”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十分尖刻,他一把握住那个男子披散零落的头发,然后狠狠的将男子摔在地上。
“爹爹,我没想逃跑,那个客人太……我受不了……”男子好看的脸上梨花带雨,紧紧的要住唇。
“受不了也得受着!!”中年人怒着。
“爹爹,我求你,你放过我,我筹够了钱,你一定给你。”男子跪倒地上哀求。
中年人一把抬起脚,将男子踢倒,然后狠狠的踩在他肩上:“就你这副相貌,除了卖,还能赚到什么钱?!!”
“爹爹,我求你……”男子躺倒地上无力的哀求着。
中年人立刻阴狠的道:“我告诉你,进了我们这个门,就从没有出去的人!只要你还活着,就得接客,在痛都得忍着。那些客人为什么花大笔钱在你们男倌身上,就是因为男子身体比女子敏感,他们就喜欢那种折磨人的快感!要不然干嘛不去妓院?!”
“爹爹……”
“我看你是进酒不喝喝罚酒!”中年人凶狠的道,然后对着门口的一种魁梧的男子使了个颜色。
立刻,那些男子走了过来,刚才求饶的男子眼中一下聚集了惊恐,他手撑着地,不住的后退,那群人将他围在中间,一阵拳打脚踢,仿佛轻车熟路般。男子痛苦哀叫求饶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王匡低着头,紧紧的握住自己的碗,不敢去看那边的场景。
那些人殴打的声音停了,中年人又走向那个男子,轻描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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