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句谢谢,随即玉怜深深的最后望了一眼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的人一眼,掀开车帷,跳下马车,那帷帐也随之飘下,遮住那人瘦弱向前走去的背影。
董贤怔怔的望着那飘下微摇晃的车帷,心中不由的还是泛出一丝担心:“陛下,借臣一千两,他这么一个人,身无分文,还身受重伤……”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是看着刘欣眼中泛出一丝乞求和对着那人的怜悯。
“秦风,给他一千两。”
董贤一直晦暗的眼顿时一亮,拿起秦风递过来的一张银票,道了一声谢,就立刻下了马车。
“玉怜……”
车内的人听到这样一声叫唤,随即呼声就远离了。刘欣轻皱眉头,带着一点醋意,掀开车内的窗帷,望着那向玉怜追去的身影,心中又是一涩。
“玉怜,这个你拿着。收好了,不要让别人看到,出城后,赶快换了散银,分几处藏好。”董贤对着那回头的人交代着。
玉怜接过那银票,怔怔的看着那上面的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银票,还是这么大的数额。他有点不相信的眨着眼。
“对了,这个香囊还是还给你吧。”片刻,董贤又将怀中的那个陈旧的绛紫色的香囊拿出。
玉怜怔怔的接过,眼中迷雾又起,不经意划过那人的人。
“董大人,为什么要对小人这么好?”他疑惑的问出口。
“没有对你好,只是见不得你不好。”他飞快答道。随即对着他笑了笑,就转身离去。
那句话,却如一滴水珠落进那少年的小小心脏中,再也取不出,当他每次想起,心中就会泛起一片涟漪。
马车在那个少年的眼中渐渐使进宫门,黄昏中,那宫门渐渐被高大的侍卫阖严,那少年仍在那翘首以盼,直到很久很久,不知何时,那个身影才消失在黑夜中。
“你倒是对那个奴才挺好的。”未央宫,一掌孤灯,刘欣坐在案桌上,脱下繁重的冕冠,望着一旁给自己奉茶的人道。
“臣对任何人都很好。”董贤不咸不淡道。
这倒是,圣卿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心怀善意,所以他总是这般吃醋嫉妒。
刘欣不满望着他:“那朕与任何人有何不同?”
董贤执茶的水一顿,将那茶倒进杯中,他才道:“陛下怎可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陛下,劳累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董贤说着,就要退下去。
刘欣眼疾手快赶忙抓住他,神色更加不豫:“圣卿,还生朕的气?朕都不生你的气了……”
他说的有点委屈,他跟那个奴才的事,他都没管,他还帮他救人,却换来他这样的态度?!
“陛下,臣没有生气,臣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董贤说着眼中疲劳的阴影垂在眼睑下。
“那就在朕这休息。”刘欣拉着他的手,走到床榻。
董贤望着他,也不做声,似是默认这种行为,两人双双倒在床榻上,共枕一衾。
里侧的人一躺下,就闭上眼睛,安祥面容仿佛马上就要入睡。
刘欣望着他,赶忙向董贤挨近,呼吸相问间,刘欣问道:“圣卿,你进宫前给那个奴才什么东西?”
他亲眼看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给那个奴才,那个香囊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的。”董贤微睁开斜长的凤眼道,面容中透着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