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到处都是忙碌的宫女,皇上生病,伺候的都是她们,那些卑微的宫女,小心谨慎,唯恐自己有什么差池,放下什么杀头的大罪。
忙碌中,突然那阖上的朱红宫门被打开,一个步摇满发,身着华丽的老年妇女轻声走了进来,身后随行的宫女赶忙为她关上那门,未央殿中的宫女突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刚要行礼,那妇人只是略微一招手,即制止了。
王太后轻声走到那明黄床幔旁,那床边的人早已醒来,躺在床上,眼中出神似在想些什么。
“皇上,身体怎么样了?”太后看到他醒来,心中微安,坐在刘骜床边问道。
“母后,好多了。”刘骜这才将出神的目光转来,轻声沙哑道,面色却依然惨白。
沉静的未央宫,母亲间短暂的寒暄后,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宫女忙碌的身影,屋外鸟雀欢喜的鸣叫声传来。
王太后有丝尴尬,不知从何时开始,母子间再也回不到骜儿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她正要开口离去,床榻上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母后,子嗣的事你要怪罪皇后,是孩儿不好……”刘骜撑起虚弱的身子,急忙对着欲行的太后说道。
“皇上你宠爱她,母后没什么话说,可是子嗣关系着我大汉王朝的延续,哀家实难再纵容此等妖女的行为!”王太后看着他,不加犹豫冷然道。
“母后!咳咳咳——”刘骜撑起身体猛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苍白的面色咳出一丝血色晕在两颊。
王太后赶忙扶住她,望着他,心中心疼不已,无奈的轻轻帮他在后面垫上枕头,右手在他胸前帮他顺气。
“母后,我准备在定陶王刘欣和中山王刘兴中择一为太子!咳,母后,不要为难皇后和昭仪她们。”他抚平气息,怔怔看着太后,双眼炯炯,竟有着难见的乞求。
“皇上你……”太后刚要反驳,陡然看着自己儿子惨白的面色,心疼的无奈叹了口气,脱口即是:“随皇上所言吧。”
“谢母后……”刘骜对着她一笑。
多久了,没有见过这种真心的笑容在骜儿身上,走出未央宫的王太后在心里叹道。
天上云瞬息万变,一诏天子之令,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不久远在定陶和中山的定陶王和中山王接到圣旨,前往长安参加太子选拔。
此时定陶王和其祖母傅太后坐在马车内到达长安边区,轱辘的车轮声在郊外响彻一路,将狭窄的小道外的青草压出一道痕迹。
“欣儿,见到皇上后,好好表现。”傅太后担忧的说道,又补充:“皇后和昭仪,切不可冒犯啊!”
“祖母,孩儿知道分寸的。”好听的声音响起,如同外面莺啼之声,俊朗的脸庞带着意气风发的自信和从容。
“好好好,欣儿……”她欣慰的点着头,拍了拍手旁人的手。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马嘶声剧烈的响起,带动马车摇晃起来,车中人摇晃不已。
车外,无人问津的小路上,一群黑衣人,冷着脸,满身杀气冲上前,那为首的黑衣者率先跑至那马车边,一跳至马车上,手中的刀一划,亮光一闪,还未反应多来马夫立刻倒在草从中,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鲜血染红了嫩绿的小草,高处的枝桠也溅到丝丝血迹。
车内的刘欣灵敏的双耳一动,面色迅速沉了下来,心中大呼不妙,他沉静的一把掀开车帘,矫健的身手一踢,立刻将上来的那黑衣者掀翻在地。
他扫了一眼正聚焦冲过来的黑衣者,担忧的看了眼后面的傅太后,来不及多想,即扶起傅太后,一个箭步将人带到马背上,随手拿起腰边的匕首将马车绳子割断。
“欣儿……”傅太后坐在马背上慌张的回头喊道,在看那冲过来的黑衣人,望向刘欣已是担忧不已。
“长安会合!”他说完猛烈的拍打着马屁股,马吃痛嘶叫了一声,不顾的向前冲去,黑衣人愤恨的看着那远去的一马一人,知道追赶不及,纷纷向刘欣冲来。
凶猛的剑已近在咫尺,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他未及躲闪,左臂处立刻涌出鲜红的血染红华丽秀锦的袖子,他扭头望向身后的人,皱起眉头浑用力的反手一转,那前方的人脖颈处立刻出现一道长长的血迹,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就在他杀死那刺中他的人时,落后的黑衣人将刘欣团团围住,群起而攻,那么多的剑招招致命,他左躲右闪,额头满是汗珠,力气渐渐透支,抬头一瞥,望向那深林之处,眼猛地眯起。
不宜久战!
他迅速刺中最近的人,向小山坡一跳,即捂住一直流血的左臂,向丛林里跑去,身后黑衣人亦趋步而上。
而丛林深处,却有两个小孩玩的正开心,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深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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