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看见你,听见了吗?”这看着大头手里那把还在往下滴血的大号刮刀,惊恐的点了点头。
大头甩了甩刮刀上的血,在这家伙身上擦了擦,然后扭头就走,红卫兵头子坐在地上的这个看着大头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低声的哭了起来,不是疼得,而是羞耻,刚才他的手就握在腰里的刀把上,可是看着大头那血红的眼睛他没有勇气拔出来!
四海绰号圣手佛,善使一把小刮胡刀片,经常在公交线上做活。今天收获不小,在大1路上‘收’了份大礼,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点了点钱,乐的俩眼都没了,正琢磨去那个圈子家刷夜呢,忽然一个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四海抬头一看顿时就吓呆了,大头一脸杀气站在他面前,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他。四海二话不说‘扑通!’就跪在大头面前了,然后把身上所有财物都掏出来,双手捧着递给大头。
大头看都不看那些钱一眼,冷冷的问:“谁让你出卖我的?”四海立刻如同竹筒子倒豆子般的全招了,原来那天大头被狼爷手下暴打一顿给扔到大街上后,狼爷说了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大头留不得,他不是和那帮联动的红卫兵打的挺热闹吗,就让他接着打。”说完就把四海叫过来交待了几句,四海原本不想干,但狼爷对四海说:“你可以不干,但是别人会干,你就没用了!”
这话从狼爷嘴里说出来,听到四海的耳朵里这意思可就变了,这四海听着直哆嗦,只得一咬牙硬着头皮去了。后来听说大头在家门口被围攻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当时四海将近一星期没敢出门,这段时间没听到大头的消息,估计不是跑了就是死了,而且狼爷也对手下人交代了,看见大头直接办了,四海这才敢出门做活。
大头面无表情的问四海说:‘我要找狼爷,他在哪?’四海马上老实交代:“狼爷最近新认识个圈子,盘靓活好,狼爷最近晚上都在那过夜。”大头仔细问清楚了地址和那个圈子的名字后对四海说:“七天之内我再见找你,你死定了!”说完转身就走。四海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没想到大头这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已,惊的是大头肯定是去找狼爷报仇去了,这俩人自已谁都得罪不起,干脆消失跑路吧,风平浪静再回来。
大头之所以没动四海是怕惊动了狼爷,这四海现在都是狼爷的人,有点动静就会惊动狼爷,那时恐怕狼爷就会有所准备就不好办了,但现在正是时候。
按照四海给的地址大头骑车找到了那个圈子家,居然还是个独门独院。在附近蹲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十点左右终于看见狼爷和五六个顽主骑着车来到了这个圈子家,狼爷进去后那五六个顽主就嘻嘻哈哈的蹬车走了。
大头看了看周围没啥动静,就溜到门前听了听动静,里面狼爷正和那个圈子调笑着呢,大头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好主意怎么进去,干脆来明的吧,于是大头伸手‘梆!梆!’,一边掐着自已脖子一边喊着着那个圈子的名字,这样那个狼爷就听不出自已的声音了,在说本来就见过一面,估计那狼爷也记不住自已的声音。
里面的调笑声马上就停了,就听狼爷怒骂道:“哪来的****,滚!”大头也回骂道:“你是哪个****东西在这充爷!”就听里面屋门一响,紧接着就听见狼爷骂骂咧咧的快步走到门前‘哗啦’的一声打开院门骂道:“你个不长眼的……”刚骂道一半就停住了,一把大号刮刀深深的扎进了狼爷的胸口。
狼爷惊愕的看着自已胸口的这把刮刀,在看看怒目圆睁的大头,双手抓着大头的衣襟,身子却慢慢的往下滑。大头猛地拔出刮刀,鲜血立刻喷出,溅了大头一头一脸一身甚至嘴里,大头慢慢品着嘴里的鲜血,又腥又咸,但是却让大头感到兴奋和刺激,紧接着大头狠狠一脚把狼爷踹了出去,狼爷被大头一脚揣出去三四米远,仰面朝天瞪在院子里,胸口的献血就象喷泉一样喷出老高。
大头转身磴上自行车就跑,身后传来那个圈子的惊叫声“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听着这声音大头赶紧的加快了蹬车速度,过不了多久,可能也就是天亮,这北京城的顽主就全都得知道这事了,再不走恐怕自已下场也好不了。
大头对老鬼讲完这些后,看着逐渐加速的火车和轮廓逐渐模糊的北京,双眼逐渐湿润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是永远!大头的手用力抓起面前的二锅头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全都喝干净了,然后看着手里的空酒瓶念叨着:“一醉解千愁!一醉解千愁!”说完一扔酒瓶子,一头躺在卧铺上睡着了。
老鬼看着卧铺上鼾声大起的大头苦笑道:“你到是一醉解千愁了,我他妈的还得看行李!这年头佛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