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四九城的顽主不容我,大院的那些红卫兵想收拾我,这北京是呆不下去了,我没什么亲人了,爹妈早死了,就一个哥哥被判刑去了新疆,出来后不让回北京,在新疆落了户,我想去找他,除了他以外你救了我两次,你岁数比我大我认你这个哥哥了,所以你也是我的亲人了。”
老鬼听完大头这话不由得心中一热,这大头算是真明白了,不过老鬼还是不明白怎么大头就忽然混成这样了,前段时间不还挺牛的吗?这才多久啊,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还摔的这么惨,就问大头原因,大头也不隐瞒什么直接全告诉老鬼了。
自‘小混蛋‘被红卫兵捅死在二里沟后,大头这些顽主全红了眼,成群结伙的和红卫兵们死磕,大头也带着兄弟在月坛阜城门新街口等地和红卫兵们干过几回,都是占了上风得胜而回,可谓名声大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头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名声一起就忘乎所以了,可先是手下的佛爷忽然不给他上贡了,接着平时和他走的挺近的几个顽主忽然疏远他了,大头不明所以就堵住一个佛爷用刀逼着他说出了实话。
原来一年前从青海刑满释放后又潜回北京来的一个老顽主,这个老玩主姓朗,快三十了,绰号‘狼爷’。这个狼爷可是名副其实的老混混了,回北京后纠集当初的几个老混混想重出江湖,可见小混蛋他们势力如日中天就回避起来躲在一边。小混蛋一死立刻这狼爷他们就出头开始收人,壮大自已的势力。
要说这些老混混真是不白给,凭着‘心狠手辣,恩威并施’这八个字,短短的几个星期就收了一大批顽主和佛爷,大头这些十八九岁的年轻顽主头论手腕论脑子毕竟还是嫩了点,光顾着和大院的那帮红卫兵死磕了,哪想到被这些老混混给算计了。
大头问明白了后一怒之下就去找那个狼爷算账去了,见着狼爷后大头暴跳如雷的怒斥狼爷坏了当初小混蛋定下的规矩,结果话没说完就被狼爷手下的十几个顽主打的满地乱滚,最后那个狼爷指着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大头的鼻子恶狠狠的说:“现在规矩由我定,我放你一马,下次我见到你时,你就两条路可走要不跟着我,要不我送你去见小混蛋去!”
大头被几个顽主抬起来扔到大街上,大头身上虽然被打的疼痛难忍,可心里的痛苦更难受,那些动手打他的顽主里就有和他天天混在一起喝酒玩婆子的,被他认为是好兄弟的人,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也有不少他认为是好兄弟的人,这反差太大了,拳脚落在身上,可疼在心里啊,这心痛更难受啊!
晚上十一点多钟,大头从一家小酒馆里喝的醉醺醺的往家走,往常前呼后拥的情形不见了,路灯下只有大头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摇摇晃晃的走着,大头一边走一边骂着狼爷这个老混混,骂着那些不讲义气的兄弟,也骂自已瞎了眼睛怎么会拿这么一帮势力小人当兄弟。
一边骂一边走终于快到家了,可没想到的是忽然周围冲出来十几个人围住了大头,大头一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半,在路灯下大头看清楚了这些人,全是大院的那些红卫兵,各个手持刮刀管叉和菜刀,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就是冲他来的。
为首的一个红卫兵恶狠狠的说:“大头,前些日子你丫挺煽啊,该还账了!”说完一挥手,十多个人一拥而上围攻大头。
大头眼见要坏事,拔刀拼命想冲出重围,这些红卫兵明显是要他的命来了,下手毫不留情,刀刀见血,大头就凭着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冲了出去,也不知挨了多少刀,总之是跑了出来了,这还是因为大头家住的是单位的宿舍搂,听见动静后出来不少人看热闹,那些人有所收敛这才跑了出来。
大头捂着伤口如同丧家之犬不知往哪跑才安全,他家的地址除了当初和他天天在一起混的那几个顽主兄弟外,没人知道,现在在这被围攻了,那几个兄弟肯定全叛变了,那别的地方也不安全啊!忽然他想起老鬼这个收破烂的兄弟来了,于是咬紧牙关跑到了老鬼家,敲完门后就实在撑不住了,趴在门上就昏了过去。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老鬼说:“你算是大难不死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等你身体全好了以后咱就走”大头说:“我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在北京我还有点事要办,咱俩先找地方住几天,我办完事就走。”
老鬼静静的看着大头问:“你还想干什?”大头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怕,咬牙切齿的说:“要账去!”说完把手里的烟头使劲一弹,那烟头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落了下去,老鬼的心也随着这个烟头沉了下去,又要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