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在两人饮酒叙旧之时,店小二已陆续送来十余道佳肴。但见:什么清蒸武昌鱼、红烧野鸭、红烧瓦块鱼、红扒排翅、芙蓉鸡片、武当猴头、黄焖甲鱼、网衣鳜鱼、粉蒸石头鱼、鄂西石鸡、红烧大鲵、蟹黄鱼翅等等荆楚名菜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天生开始时并没在意,后来觉得不大对劲,心中暗忖:“这等荒野弹丸之村,芝麻点大的小酒馆,怎么能烹饪出这等美味佳肴?再说,只有两人用餐,怎么上这么多菜?”又向四处扫了一眼,发现酒馆里的食客不知何时都已走光了,只剩下他与宝久两人,不禁疑心顿生,忙唤过小二问道:“小二,这些菜可是你们店里自己烹饪的?”
小二闻言笑道:“张大侠果然好眼力,竟看出了端倪!实不相瞒,本店不过是小本生意,非但雇不起名厨师,也不敢储备这些比较贵重的山珍海味,怕没人吃得起而亏空!这些菜肴都是大侠的朋友让小的主人骑快马从蔡甸买来的。”
天生闻言,不禁惊诧地道:“什么!这些菜是张某的朋友让店主从蔡甸弄来的!不知是哪路朋友?快请过来相见。”他的话音刚落,却见从后屋走来一位身着素雅衣裙,外罩青衫的美艳妇人,天生不禁惊诧的道:“是你!白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美妇赫然是罗煞女白静。但听她淡然一笑道:“张少侠,这些菜还可口吧?奴家与董家妹子路经此地,也想在这小酒馆用餐,却见少侠在此会客,不便露面打扰二位雅兴,故暂避后房之中。董家妹子觉得这店里弄不出什么好吃的,怕少侠丢面子,为感激少侠不杀之恩,特让店主去蔡甸几家大酒店买来的,奉送二位,聊表敬意。”
天生闻言,心中不悦,但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并无歹意。他怏怏不快地道:“多谢了!但一切消费由在下付帐。”
这时,飞天玉狐董倩倩也从后屋含笑走了过来,冲天生裣衽施礼道:“张大侠,奴家自知罪孽深重,百身莫赎。承蒙大侠网开一面,放奴家一条生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区区一饭之费,不足以酬恩于万一,只不过聊表寸心耳!还望大侠能赏奴家个薄面,请勿拒绝!”
天生见其有弃邪归正之心,不好拂其美意,遂不再矜持,却仍板着面孔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尔能放下屠刀,改恶自新,当是明智之举。望能心口如一,勿再生邪念,自暴自弃,毁了自己的一生。”
张宝久不知这两个女人的出身背景,见人家好心好意弄来了这么多的美味佳肴,天生却毫不领情,且板着一副冷冰冰的铁面孔教训人家,很不理解。不禁心生怜悯之情,自作主张地道:“既然二位都认识我的兄弟,而且这些菜肴又是你们弄来的,何不坐下来一起品尝呢?”
白静和董倩倩两人于暗中偷听到了天生与宝久的谈话,知道这位塞外奇人与天生之间的关系甚笃,故意地道:“我们虽然想陪二位饮酒助兴,只怕这位大哥做不得主。”她俩道罢,齐都目视着天生,察看其反应。
天生没想到宝久会邀请这两位荡妇陪酒,心中虽然不悦,但又不好当面驳斥,霍地取过酒坛,自斟自酌一杯,然后向窗外望去,默不表态。
这两个女人虽然妖冶放浪,但也不敢在天生面前矫揉造作,见其流露出不悦的表情,又将目光移向宝久,仍立原地默不作声。
宝久原本是贩马的海客,长年漂泊在外,难免沾染上寻花问柳的恶习,同时,也多少养成些匪气。他乍见到这两个风韵犹存,美艳绝伦的半老徐娘,不禁眼前一亮,心猿意马,被迷惑得魂不守舍,想入非非。因碍于天生与这两个尤物认识,只好强抑躁动不安的心绪,没敢主动与之搭讪。后听天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这两个女人并无好感,不禁故态复萌,放浪形骸地主动邀请她们入席陪酒。闻听二女说他做不得主,又见天生果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面孔,不禁有些恼怒地道:“我是他的兄长,岂能做不得主?你们尽管坐下便是。”
那两个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对宝久这种蠢汉毫无兴趣,目的是为了讨好张天生,想借助其声望保存自己的性命而已。特别是白静,自其情夫和儿子死后,万念俱灭,但又不想四海漂流,过那种流离颠沛的生活,妄图与刘新洲破镜重圆。她虽然是个品性飘浮、水性扬花的女人,但心机却很聪慧。她早在心里盘算过,根据当前江湖态势,万圣教土崩瓦解后,飞鹰帮也很难成大事。尽管社会动荡不安,但操纵武林大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天生。假若她不回九龙山庄,与刘新洲重温旧梦,必亡命于海外和大漠等蛮荒之地,否则,将难逃被丈夫追杀的厄运,中原无其立足之地。如今,无论其丈夫如何恼她、恨她,甚至于要杀死她而后快,但只要张天生肯从中调和,其丈夫一定会原谅她而重归于好的。即使不能回九龙山庄,也会因有张天生的庇护而不必流亡域外,过那种凄凉悲苦的流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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