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咱们这个公司说是老板的,其实却是她俩一手操办起来的,所以,她俩可算是咱们公司的开国功臣了,是元老级的人物!”
“主管财务的副总是谁?”
“文总。”欧阳夏蓉又解释,“哦,她叫文音。办公室就跟咱们对门,你应该见过的。”
“哦,是她呀,我见过,应聘的时候见过。”
“你找她有事啊?”欧阳夏蓉瞥了了刘伟一眼,“我说的是胡莉。”
“嗯。”刘伟点了点头。
“啥事呀,可以说说么?”
“没啥。我……就是……就是想认识她,跟她随便聊聊。”
尽管欧阳夏蓉很热情,可刘伟对她并不了解,不想说的过多。老人常讲:话多不如话少,言多必失,人心隔肚皮啊!
“不说拉倒!”欧阳夏蓉白了刘伟一眼,“当谁稀罕似的!”
“哟,还生气了,”刘伟笑着解释,“其实我就是——”
“别说!”欧阳夏蓉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不听,不听!”
欧阳夏蓉这丫头,语锋犀利,神态娇憨,一时间把刘伟搞得不知所措,稍后却摇着脑袋笑了。欧阳夏蓉见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又怒道:“笑什么笑!”
刘伟没法解释,又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我走了”,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正要拉门,又听欧阳夏蓉在背后喊:“你去吧,去了也白去!”
“嗯?”刘伟转回身,“啥意思啊?”
“你不是愿意去吗?去吧,去吧!”欧阳夏蓉像个孩子一样使小性。
刘伟见她话里有话,便关上门又走回来,把早点推至小丫头面前,嬉笑着说,你都忙活一大早晨了,赶紧吃点东西垫补垫补,要是饿瘦了,你爸妈还不心疼得要命啊,该骂咱们老板是黑心资本家了!欧阳夏蓉却镇着脸把早点给刘伟推了回去,然后像小学生一样,把双手交叠在桌面上,腰板挺直地坐着,头高高的昂着,表情极为肃穆,一副“志士不受嗟来之食”的气概。
这丫头,太好玩了!
刘伟心中暗笑,遂坐在欧阳夏蓉对面,嬉皮赖脸地说笑,变着法地逗她开心。经过刘伟的一番努力,欧阳夏蓉觉得面子挣回来了,才伸手把早点拽到自己面前,掀了豆浆盒盖,喝了两口,然后吃糖饼。
“胡莉不在,给孩子找学校去了。”欧阳夏蓉边吃边说,“人家好心好意地要告诉你,你却不搭理人家!”
“学校?”刘伟问,“大学啊?”
“高中。”
“高中还要找?”
“她孩子考得不好,还非要去一中,不找关系能进去吗?”
“花钱呗!”
“花钱也得找人啊。”欧阳夏蓉说话太急,几粒糖饼碎渣喷到了桌面上。
“女孩男孩?”刘伟又问。
“女孩。”欧阳夏蓉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桌子一边说,“跟男孩子似的,疯,脑子还笨!”
“干嘛非去一中啊?跟不上课,反倒受罪!”
“面子呗,”欧阳夏蓉擦了擦手,端起豆浆杯喝了一口,“谁不想自己的孩子上一中?跟人说起来,我孩子在一中!多有面啊!”
“她能找到人吗?”刘伟就是从一中毕业的,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曾经的班主任现在就是一中的教导处主任,主管招生。
“这种关系哪那么好找啊!”欧阳夏蓉吃完了糖饼,又把豆浆一口喝干,“都好几天了,胡莉连个毛也没找到,急得嘴角都烂了。”
“哦,是这样啊。”刘伟暗中盘算,如果自己能帮胡莉的孩子进入一中,作为交换,她是不是也能帮自己建立中转库?
此时,欧阳夏蓉彻底吃完了早点,起身去水盆洗了手,又端出去换了一盆水,然后坐回办公桌,拿出账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刘伟则坐回自己的座位,一边思索着如何帮胡莉的孩子入学,一边等候车间送采购单。
说也奇怪,一个上午即将过去了,一张单子也没有。刘伟想起了早晨柳若兰说过的话,心想:这小娘们还挺厉害,说到做到!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不知不觉地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欧阳夏蓉扭头问。
“没什么,”刘伟趁机问,“柳主任在咱们公司也很厉害吧?”
“她?”欧阳夏蓉“嘁”了一声,又低头工作,表情很不屑。
哟,看这意思,小丫头好像瞧不起柳若兰。
“你不喜欢她呀?”刘伟笑问。
“人家有人喜欢,用得着我喜欢嘛!”
“谁喜欢她呀?”刘伟想起了昨晚的事,故意这么问。
“干嘛?”欧阳夏蓉抬头望着刘伟,“你喜欢她呀?”
“我干嘛喜欢她呀,嘁!”刘伟避嫌似的摆了一下手。
“你们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欧阳夏蓉说得义愤填膺。
“哎,说男人就说男人呗,别把我也带上。哪和哪呀就骂人!”
“你不是男人啊?”
俩人正这么逗着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俩人急忙闭嘴,抬头望去,却是柳若兰。哼,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说人人就到,比曹操还快!
柳若兰推开门,却不进来,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抓着门板,探着脑袋叫:“刘伟,刘伟,你来!”说罢,门一关,又走了。
本文由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