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呜咽在冬天的夜里,萧瑟地悲鸣。叶欣陌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哭过。就连亲人们,一个一个相继离开,她都忘了去哭泣,可是她偏偏忍不住在他的面前,失去了镇定。
二十多年的委屈和痛苦,突然之间找了一个宣泄口,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手心的痛,远远比不上心上的麻木。爸爸,妈妈,就让我再哭一次。外公,外婆,就让我再放纵一次……过去,只是一条长长的生命线,将自己缠得越来越紧。最终,自己就如那退缩的蚕,紧紧地关闭上最后一扇心门。
作茧自缚。
缚住自己所有的思想以及所有的情感,蜷缩在原地,不能动弹。
颤抖的女人抱着血液干涸的手,在泪痕中沉沉睡去。
这一夜,只有地上那清冷的瓷片反射的光芒,映照在她无助的脸上。
似悲,似怨。
如泣,如诉。
直到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醒来,清冷的眸子悠悠张开,失神地望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再抬手看了看手心的伤痕,不由自主地,手心凑到了嘴边,她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舔舐那干涸的血液。
腥味仍充斥着鼻腔,舌头触碰到血痂,引起轻微的颤栗。
一半是疼痛,一半是酥麻。
叶欣陌忽然记起,曾经有一天,昨天那个悲伤的深邃眸子的男人用舌头为自己止血的情景。
一个失神,牙齿磕碰上伤口,顿时牵扯起长长的心疼。
收拾好心情,瘦弱的身影扶着床沿站起,无视地上的狼藉,慢慢地踱了出去。外面的天,正是蒙蒙亮,她从未这样早起。初升的光线,柔和地洒下来,映得那些人那些房子那些树木全是嫩红的色彩。
多好的一天啊!
清冷的脸上,微微的笑开。果然,过去的事,终究还是过去了。现在留下的,是她,叶欣陌。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消瘦的背影,凭栏眺望。微风拂起她长长的薄发,在一片初阳中,肆意凌虐。
隔了许久,女人才慢慢地转身,回到卧室,一点一点地,捡起那些碎片。在拿起那片带着陌字的瓷片时,张扬的^_^忽然间拨开了所有的阴霾。“笨蛋……”清冷的女子,略启朱唇,如是道。
被称为笨蛋的某人,此刻正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准确来说,是他已经一整夜未曾睡着过了。女人凄婉的表情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不敢轻易碰触。
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陆水寒深深的叹气,揪起丝绒被,蓦地盖上自己的脸,在浑浊的空气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让她的面容越来越急促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那时,她绝世无双的清冷气质,孤独却又倔强。
那时,她蜷缩着身体任自己替她吹干长发,如受伤的小兽。
那时,她吟着笑,调笑他的大小。
那时,她抱着被子发抖,只因为怕黑怕冷。
那时,她可怜兮兮地缩着鼻子,说要吃糖醋排骨。
那时,她淡然地为他强化腰带,认真却又执着。
那时,她醉酒后的慵懒和调皮,可爱又可恨。
那时……
脑子里,盘旋的全是她。包括她绝情地赶她离开,包括她死守着她的过去不肯坦诚,包括她始终无法全盘相信和接受自己……
两个人的爱情,先爱的,必然是最心碎的那一个。
陆水寒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揉碎了心,却仍然忍不住担心她有吃没有,有睡没有,有开心没有。中了她的毒,中了她的蛊,想要彻底放弃,该有多难?
揉乱了头发,将被子掀开。后脑勺顶在枕头上,使劲地抬起下巴,血液上升,冲击得他暂时忘记了这些。空白过后,却仍是她。
她。
她。
她。
那个该死的女人。
陆水寒苦笑,心情早已不如昨夜的激动,除了心疼,还是满满的心疼。这些日子,自己太过在乎那女人,以至于开始失去他自己。现在,还是让她多冷静冷静吧!
下定决心,陆水寒跃起,飞快地洗脸漱口刮胡子。对着镜子里略微憔悴的自己,扯了个微笑。手指一拨,额前发尾微微落下。他,还是那个大帅哥陆水寒啊!
整洁的西装外套,在空中划了个半弧,落在他的身上。房门轻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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