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像是掉了魂儿似的……”
“他娘的,前几日自己像掉了魂,现在又轮到儿子……莫非这几十年的老宅潜进来什么勾魂鬼么?”对住宅的风水之道,老刀半信半疑;而对鬼魂之说,他压根就不信那个邪——显然那是他的气话。
老刀越来越觉得儿子有些反常:“前一天,儿子重感冒发高烧,茶饭不思精神萎靡,那是常人常道。可后来,虽然饭量不及以往,可一日三餐倒也没少吃一顿,怎么还是整天蔫头耷脑闷声不语铁榔头也砸不出个闷屁来?儿子好像跟自己生什么怨气,我在什么时候又做了什么事招了他惹了他?”尤其是儿子自学习班回来以后,天天晚上外出,更让老刀起了疑心:“莫非在学习班学习了几天,思想觉悟‘噌’地提高了?提得那么快?那么猛?不对!生病那一天几乎没吃什么饭,可晚上竟然还是出去了。难道真的因为什么调查报告而废寝忘食,甚至忘了自己的小命了?更不对!从学习班回来的当晚,他是一脸的兴奋,满身的精神。可自打那晚出去以后,整个儿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头两天还以为他是让病给缠的,可是后来……”究竟因为什么呢?老刀怎么也想不明白。
“有问题——问题还不小!”老刀有点警觉起来了。
今天午饭后,一个高中的同学来找双喜,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就一起出了门。
待他们走远了,老刀进了双喜的房间。他想:“双喜从学习班回来已经是第四天了,按理说那份调查报告——即使篇幅再长,内容再多,也该写得差不多了……?”其实老刀不是关心调查报告的本身,而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但又希望是错误的。
三抽屉桌上放着一张报纸和一本杂志,桌子中间那个抽屉挂着打开的坠着钥匙的小锁,大概刚才走的时候忘了锁。老刀随手拉开抽屉,紧靠拉手一边斜放着一本书。那书名——《爱情箴言》,引起了老刀的兴趣。那个“箴”字老刀不知道该怎么读,但“爱情”两个字老刀已经认识几十年了,而且深悟其丰富而深刻的底蕴。
“莫非小东西和哪个姑娘搞上恋爱了?”老刀想。
再看看,那本书里夹着一张像是照片之类的东西——露出小小的“三角形”。从书的放置和那“三角形”上来看,像是刚才拿出来看时忽然那位同学来了而匆忙夹进去的。
老刀捏着那“三角形”把它从书里抽出来……
老刀这一抽,差点把他的老魂儿从他的躯体里抽出来——那正是梅子的照片!老刀被这一意外一下子震惊得目瞪口呆。
老刀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是她!——怎么会是她?——我的天啦……”接下来,老刀对儿子的疑问便就有了明确的答案:“他天天晚上出门,一准是去她家了……”老刀忽然想起自己曾潜伏几个夜晚企图捉拿的那个“蒙面人”了……
老刀把照片又夹进书里,仍旧露出跟原先差不多大小的“三角形”,推上了抽屉,然后两眼在房间里四下搜寻着。他走过去,打开那只樟木箱子……
这樟木可是好东西,里面存放着衣物,不管什么季节都不会生虫子。这只箱子还是赵神医在中医院被打成右x遣送回老家后,在一天的深夜里悄悄送来的。在当时就是现在仍然是个稀罕物件儿。可这一刻,老刀已没有心思去欣赏它的价值和功用了。
箱子里是洗得干净又叠得有边有角的春夏秋冬四季衣服——自然是双喜的。老刀的眼睛忽然在一个角上搜寻到一团黑绒绒的东西,像是随手塞进去的。塞得并不深。老刀扯出来抖开一看,原来是双喜上初中时冬天戴的那顶黑绒帽——留了两个洞眼……
老刀完全明白了。他没有一丝为自己的推想找到了“铁证”而兴奋,反而增添了恼恨。他把帽子重又塞回原处,盖上箱子,恹恹地出了门。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屁股瘫坐在了那把枣木椅上,叹了一口长气,接着点上了烟。那心思便像那喷吐出的烟雾在心头缭绕了。
“小东西既然去了她家,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丑行?那小骚精或是老女人会告诉他吗——能说得出口?可不是别的男人——是他的老子啊……
“假如小东西已知道了真相,怕不会只生着闷气这么简单。依着他的禀性,他如果真的知道了绝不会忍辱坐视,说不准能做出什么事来哩;甚至一时情急,就生了杀机——尽管是他的老子——情场上无父子啊!……”对于男人对女人的心思,老刀的体验要比其他的男人深切多了。
“他也许只是怀疑……”老刀根据儿子的表现,一边推想着,一边安慰着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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