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以及扭弯的细腰,向后隆起的丰满的臀,绷着力气的颀长的腿,把她心底的惶恐与羞怯,惊显得淋漓尽致;同时因竭力挣脱——欲脱却脱不了,进而被威逼得于惊惶失措中凸显更挠人的性感。老刀周身血涌,兽性勃x,差一点就要扑上去。可他毕竟是老奸巨猾的情场老手,还是克制了激昂的冲动,那满脸横肉先前挤压出的淫笑瞬间变出凶相:“你刚才说的话忘了?你这是拉你娘往火坑里跳,那王大炮……就是你娘的下场!”
老刀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像尖锥似地深深刺进梅子的心窝里。一想起血人似的王大炮,旋即想到“娘的下场”,她的手一下子松软了,她的整个身子实在承载不住心灵的重负而塌了架。她闭起那双撩人魂魄的凤眼,听天由命地任由眼前的这个老魔鬼纵情地摆布了……
老刀就势一把将梅子搂到怀里……
当那肥厚的满口涎水的黑嘴,刚在梅子脸上胡乱地狂“吞”着的瞬间,梅子差一点绝望而又急迫期望地喊出“双喜哥”——却被她断然“咬”住了……
这一刻,被巨大的惊恐缠箍得六神无主的梅子,潜意识里几乎没有了自己——只有双喜哥——可万万不能喊啊!这个老恶魔一旦知道自己的儿子跟一个富农的闺女好上了,即使不打死他,也非得让他脱层皮的呀……
老刀想不到她的身子竟是这样的绵软,绵软得似乎没有骨头。当他一猫腰猛地抱起她的时候,他又想不到自己用力太大,竟大大超过了她身子的重量。
大天白日,一只凶猛而垂涎的“黑虎”,把一只胆战心惊萎缩着身子的“白羊羔子”,抓拍在了身下……
她那白嫩而纯洁的玉体,被极度疯狂地侵入了人间的狂暴与兽性……
——先是颤抖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接下来伴着泪花花的呻吟,几点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早已暗黄的旧柴席上……
一阵狂乱过后,老刀半侧了身子,急促而兴奋地喘着粗气。他忽然弓起脊背伸长了脖子……当那搜寻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期望的成果时,他欣喜地坐直了身子,露出一排被烟草薰黑了的黄牙淫笑起来:“我的小心肝,果真没开过苞,嘻嘻嘻,头一回哩……”猛一下翻转身子又扑下来……
老刀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院子。他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一切,还像先前那样,依然一片安宁,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老刀一边得意地阴笑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裤裆里那已然疲惫但十分满足的家什,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刚才那一幕幕影像来:“嘻,他娘的,没喊没叫,也没抓没闹。想不到,一开场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嘻嘻,后来倒是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想到那个柔弱娇嫩的小羊羔子,在他面前心惊肉跳颤抖得手足失措而束手就擒的样子,他就得意忘形地想猛虎般长啸一声。他自然没有喊也没有叫,但觉得走起路来脚底下是虎虎地生风了。
老刀一边走一边想,不知怎么忽又想起那个“蒙面人”来了:“那蒙了面的狗日的,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想干什么?‘他’要真的是小犊子,也打上了‘她’的主意,‘她’心里也有了‘他’,那这两个小东西,一个就像一把簇新的钥匙,另一个就像一把还未开的锁,想配对儿。但那把铮亮的钥匙想插但还没有插进那从未被插过的锁眼里——这已经验明真身,是毋容置疑的了……
“可哪一个脑瓜儿没有烂洞的小杂种,敢跟富农的闺女……岂不是活腻了,想试试我仇二爷这把老刀快不快!要真的是这样,那可别怪我仇二爷下狠手了,即使不阉了你小狗日的性根子,也得——随便捏个罪名,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关进大队部的小黑屋里,让你那胡思乱想不着调儿的玩艺儿永远跳不起来,让你披着男人的皮,却一辈子做不了男人的事,而一直到恨死了自己,躺进棺材里才死了那份闲心。
“可怎么刚冒一下脑壳子就缩回去了呢?怎么就再也不见鬼影了呢?也许不是小犊子;也许他去小美人家里是为了找她娘因为别的什么事吧;也许……”老刀已不止一次这么琢磨过,但他仍觉得没有亲手捉住“蒙面人”是件憾事,更是不得不提防着的隐患。
老刀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多少年前的“霸爷”——“额头花”——“飘带桥”……还又想到了那个竟然敢跟“霸爷”玩命的莽撞后生……想着想着,耳边就响起了金光蛋哼唱过的一句歌词——
“古今多少事相似哟可人不同……”
……
多少年后,那颇有几分怪才的金光蛋,又多了个雅号——“金疯子”。他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感叹之余,反复斟酌,编出了两句“经典”歌词——
……
天地间哟什么都不可怕唷
最可怕哟最可怕——无论(那个)什么时代唷
喧闹人间哟如入(那个)无人境了唷
哎呦呦如入(那个)无人境了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