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海莫已经长成一名十七岁的英挺少年,而离他学习碧水剑法已经过了三年了。三年来,北海莫无一天不是在练功房每天练足六个时辰,而冷御秋由于要处理派内大小事务,每天只是过来一小会,教了新的招数以后,看一遍便走了。这也并不是冷御秋不上心,而是北海莫竟是个武学天才,水属性的武功招式,几乎是一看便会,使一遍也基本没什么错误。
除了第一场冷御秋与北海莫对战一局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切磋过,不过倒是谷阳,在那场比武之后对一向有点小觑的北海莫刮目相看,经常偷偷在厨房带点酒菜到北海莫的练功房,一边吃喝一边说笑,偶尔也切磋两下,不由得更是尊重。
北海莫三年来,接触的最多的也便是谷阳了。不知不觉间,学会了喝酒,性格也随之变得豪迈起来,不似三年前那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这天,谷阳一如往常左瞧瞧,右瞧瞧(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偷了吃的准备去找北海莫,谷阳大可不必这么鬼鬼祟祟的),然后提着一个盒子迅速闪进了二楼。推开门,哈哈一笑,道:“莫老弟,看我今天带什么好吃的来啦!”
“有酒么?”北海莫其实早已饿得肚子痛了,却依然惦记着酒。谷阳嘿嘿一笑:“有肉有菜岂能无酒?”说罢从盒子底部掏出了两个小小的酒壶。还未打开盖子,一股子香冽的酒气便扑鼻而入,醇而不辣,极为诱人。
“好酒!这是什么酒啊,谷叔?”北海莫似乎肚子里的酒虫都被逗出来了,一脸馋相,又作出个鬼脸,看得谷阳一阵大笑。
“你可知一个典故?”谷阳边倒酒边道,“南宋诗人张元年曾有诗:‘雨后飞花知底数,醉来赢得自由身。’说的便是此酒。虽然闻起来不辣,但是极易醉人,可称‘雨后飞花’酒!”
“好名字!”北海莫迫不及待地端起一杯酒,轻轻呷了一口,闭上眼睛,享受了片刻,突然举杯一饮而尽,哈哈道:“酿为我醪淳而清!果然对得起‘雨后飞花’之名!来来来,再给我一杯!”
谷阳赶忙护住自己手上的一杯,道:“这可是清弦侄儿带来的贺礼,不多呢,别抢我的!”
北海莫顺手拿起地上的两壶酒,左手一盒右手一壶,喝的那叫一个极为畅快!谷阳在一旁可看得不愿意了:“你别……别喝完啊!我才喝了一杯……你!”
看着北海莫将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还抖了抖酒壶,谷阳可是郁闷坏了!当初喝酒还是自己教他的,现在倒好,成了与自己抢酒喝的了。眼珠一转,谷阳有点奸诈地笑道:“莫兄,你知道清弦侄儿为何要送这贺礼过来么?”
“为何?”北海莫打开酒壶盖,使劲地嗅着,仿佛这样也能品出点酒味,心不在焉地问。
“因为他要和冷宗主的女儿成亲了!”谷阳一张脸大尾狼似地,神神秘秘地伸过头小小声音地说。
“什么?!”北海莫手中的酒壶险些掉在地上,“他要娶灵初?!”
“哈哈哈哈哈哈!看,吓到你了吧?清弦侄儿早在三年前便和凌落定亲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谷阳诡计得逞,一脸得意地哈哈大笑。
“呃……这个,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倒是忘了,时间太久没见他了啊!清弦兄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说说话!”说罢便想向外跑。
“等等!”谷阳一把抓住北海莫的袖子,“你现在出去想连累我挨罚啊?冷宗主可没将这消息传出来!而且要是他们知道我给你带酒喝,”谷阳一脸委屈与惊吓,看得北海莫都有点不忍了(不忍地大笑),“我可能以后都不能给你带酒喝啦!”
一听到会没有酒喝,北海莫立即乖了起来。谷阳满意的在心里点了点头,想着这下可算是抓住这小子的软肋了!随即严肃道:“一会儿练功时辰到了,便去找你的清弦兄吧,他在大殿,和真人、冷宗主、凌落在一起。听说灵初也会过去哦!”
北海莫点了点头,道:“谷兄,有几天没有切磋了,我都有些手痒了,来来来,我们来一局罢!”
谷阳一听有架打,又兴奋了起来,笑道:“快快去拿剑,老子几天没动手,弟子又不争气,早就手痒了!正好趁此机会揍你小子一顿!”
北海莫笑道:“好呀,那我便用刚学的一套沧澜剑法来会会你!”
“好小子,都学到地级功夫啦,什么时候的事!”一拍北海莫的肩膀,颇为赞许。谷阳知道,一些极为普通的黄级、玄级武功在北海莫手中都会发挥出不同凡响的效果,而北海莫也是进步飞快,不到一年便完全学会了黄级的功夫,而如今才又过了两年,又将玄级的功夫一一掌握,在自己见过的人中,还真没谁能比得过这个变态的!
谷阳也知道藏拙对自己和北海莫一点好处也没有,因为现在北海莫已完全有能力用玄级的武功对付自己的炎真剑法,而且还稳胜;所以,每次谷阳均是全力以赴,这样不仅北海莫受益匪浅,连谷阳也能从中领悟到不少东西。
北海莫二话不说,脚下一挑,挑起常用的长剑,看似随意地摆了个姿势。此时的北海莫又长高了少许,加上原先已经颀长的身体,与三年不懈的努力,变得颇为挺拔,站直后,一股迫人的气势油然而生,看得谷阳也是一阵赞叹!加上清秀的俊脸,折人的气质,相信走出去都能迷死一大片少女。
谷阳也凝神戒备,缓缓将内力提至十成,衣袍无风自鼓,手中的剑缓缓划出半个圆,将北海莫的气息紧紧锁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