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有人看到这笑容,定会呆下去。这一笑竟如同春来冰消,寒梅初绽一般美丽,嗔道:“本来便是女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的了?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只看得到表面现象,我戴了点胡子便以为我是男的,还真好骗!”
北海莫无言以对。突然,不知是不是由于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一直淋雨受冻,肚子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声。幸好是背对着那女子,看不到她此刻幸灾乐祸的表情,否则北海莫真要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了。
那女子笑道:“喂,你出去弄点吃的去!”北海莫看了看洞外的雨,苦着脸回头,道:“我可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荒郊野岭的,又下这么大的雨,难道要我去抓山鸡野兔……”
那女子一脸莫名其妙,随即冷笑道:“你既然连人都杀得,怎么连找点吃的都这么不爽快!”说罢拿起一根柴,甩手便扔向背对着她的北海莫,“这个给你当武器,快去!”
“诶哟!”柴火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北海莫膝盖后面,北海莫左腿膝盖“砰”地磕在地上,似乎还磨出了血。北海莫随即头也不回地拿起柴枝,冲进了雨幕,心想离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子还是远点比较好。
看着北海莫消失在雨幕里,女子收起了笑容走到那石床前,拿出那背面刻着“霖”字的狱使令。摸索了一会,终于摸到了在床脚一个小小的凹陷。将狱使令扣进去,竟刚好放下。女子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缓缓转动狱使令,只听石板摩擦的声音和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那石床竟凹陷了下去,露出里面的一条通道!
女子在柴火堆里拿起一根作为火把,轻手轻脚地走下了阶梯。与一般的石室不同,这通道里并不潮湿,反而很是干燥,里面已不能说是温暖,切实的说,是有一些燥热了。
越向下走,空气便变得越加燥热,还依稀传来一股淡淡的硫硝味儿,不知底下到底是什么。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出来:“是谁这时候来看望老夫?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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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莫似一个落汤鸡般拎着一只落汤鸡回到了山洞口。那女子依然俏生生地坐在火堆旁,衣服已然完全干了,脸上是烤火太热而留下的红晕,似是娇羞一般,美艳不可方物。北海莫却似没看见一般,拖着浑身上下滴着水的身子,抹了一把脸,一屁股坐在火堆旁。女子白了北海莫一眼,似是心情大好,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北海莫。”北海莫有气无力地回答。刚才为了追这只死山鸡,几乎费尽了心思,捉着了,居然还被抓破了自己的胳膊!
“我叫苏宜香!”那女子也不客气,捉过山鸡便拿出小刀放血拔毛,手法干净利落,看得北海莫一愣一愣的。
“你为什么不杀我?你不是游狱宫的人吗?”北海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