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莫把梨花带雨的冷灵初千哄万哄送回荣福楼,却见叶清弦一声不吭坐在大厅,一反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样,一脸的阴翳。冷御秋一行人却不在。
看出气氛的不对,北海莫问叶清弦道:“叶兄,出了什么事?冷叔呢?”
“冷叔去了隐门。没想到居然是隐门暗算我们!”说罢伸出右手,只见手掌中央印着一团黑色,显然是剧毒!北海莫和冷灵初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我回来的路上,有人偷袭我,虽然没有伤到,但是那人把糖葫芦抢走了!”叶清弦一字一顿地说,仿佛有着极大地仇恨,“不过幸好在争夺中我抢下一颗糖葫芦送了回来,否则还不知是隐门耍花样!”
北海莫疑惑道:“叶兄怎么认定是隐门?还有,你手上的毒不碍事吧?”
“不碍事!这点毒还难不倒我!”说罢左手一举,顺着右臂向下缓缓推去,那右手手掌中的黑气似是受到了压迫,向叶清弦有如玉刻般的手指蔓延而去。当黑气聚集到指尖时,叶清弦“喝!”的一声,左手骤然加力,几滴极浓稠的黑血便滴到了地板上。只听“嘶嘶”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北海莫和冷灵初定睛一看,居然黑血将木制的地板烧出了两个孔!
又一次开始逼毒的叶清弦缓缓道:“这毒名叫无间毒,是隐门的奇毒之一。要是吃到了嘴里,不论有多高的修为,人都会暴毙而亡,并且没有任何特点,根本就查不出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但如果接触到皮肤上,就会像我的手掌一样,毒气渗入皮肤,形成一个黑团,并慢慢扩散,直到人死前一刻都不会感到痛楚。冷叔和我就是根据这个毒才知道是隐门在其中搞鬼,现在冷叔去找隐门的人讨说法去了,我留在这里逼毒。”
北海莫略一思索,道:“看来阿什尼的女儿确实是中了无间毒而死的,否则从毒发状况就能看出是什么毒,阿什尼就不会抓起全城的糖葫芦小贩拷问了。”
“只是这隐门与冷叔的炎阳派一向修好,这次为什么要暗算冷叔呢?”叶清弦逼完毒,皱着眉苦苦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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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客栈,大堂。
冷御秋、谷阳、冷凌落和随行几个武者刚踏进客栈的大门,便感到几束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顺着目光看去,只见几个身着黑色武士服的人坐在客站大厅的中央,其中为首的黑衣武者颇为干瘦,脸色也有些发暗,像是身体多年缠病的病痨鬼似地。而冷御秋却知道,这位老者便是隐门第一高手,也是隐门的现任掌门人,隐柴如。他的脸色之所以会如此差,是由于长期浸淫在毒物之中,与毒物同眠,与毒为伴,但因为他干瘦便小看他的人,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这也使冷御秋心里暗暗忌惮。
哈哈一笑,冷御秋看似随意的踏出几步,走向隐柴如。这几步虽然看似简单,其中却大有学问,其中每一步的距离都有细微的差异,而身形也是忽左忽右,脚下缩地成寸,仅仅五步便走到了隐柴如的面前一丈远,使得在场的隐门人都有一种感觉,好像冷御秋这几步完全封死了他们先要进攻的路线,并且随时会向自己进攻一般!而气息完全封锁住隐柴如,仿佛他不论怎么躲闪,都逃不过冷御秋的致命一击!
隐柴如却夷然不惧,毕竟自己也是宗师级的人物。只见他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左右轻轻晃了一晃,空间似乎都出现了涟漪!这涟漪碰向冷御秋的气劲,仿佛一道威迫的墙一般压向冷御秋,两股气势在空中不分轩轾地对峙起来!
“哈哈,冷宗主何来这么好的雅兴,来我这简陋的客栈?看样子不只是来找老夫叙旧的吧!”隐柴如微笑道,仿佛根本不知冷御秋为何而来。
“隐柴如,你知道这是什么?”冷御秋开门见山,从怀里拿出一颗圆圆的东西。隐门的人定睛一看,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来消遣老夫的吗?拿一颗糖葫芦来问我人不认识?”隐柴如蜡黄的脸上笑意盎然,眼中却寒意不减。
“哼!凌落,拿给他们看!”冷凌落手上包着纸,小心翼翼的拿到隐柴如面前,隐柴如却也不怕,拿起冷凌落手中的那颗糖葫芦,送进了口中!
除了冷御秋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颗糖葫芦将叶清弦的手毒成什么样子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认定这是隐门的无间毒,就算是隐门一般人也不敢碰,没想到这隐柴如一口竟将它吃了下去!只有冷御秋知道,这个老毒物成天浸淫在毒中,早已变得百毒不侵!
隐柴如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脸上隐隐带着笑意,眼中的目光却变得更加冰寒,道:“冷兄,多谢,这糖葫芦很好吃!只是不知冷兄为何只给一颗糖葫芦,勾起老夫的馋劲却不让老夫来个痛快?”
“好,好,好!”冷御秋仰天长笑,道:“恭喜隐兄的毒功更进一步!不过隐兄真会装糊涂!现在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派人给小女灵初一个放了无间毒的糖葫芦?又为什么要她送去给被无间毒毒死女儿的阿什尼手中?”
“老兄你看见我做这件事了吗?莫要含血喷人!”隐柴如的笑容完全隐没在冰冷的脸上,整个客栈的温度像是骤然下降了一般!“要知道无间毒是我隐门的圣毒,不是一般人想用就能用的,况且我要害你女儿,并不需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吧?”
“哼哼,我看你并非是单单要害我女儿,而是想害得我们炎阳派和伽罗摩起争执,你们从中取渔人之利,想独霸武林大会的鳌头吧!”冷御秋似是一言击中隐柴如的要害,隐柴如的脸色蓦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