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着希望与恐惧的表演。
乐队演奏着天堂的乐曲
声声紧,声声慢。
高高在上的神明
低语喃喃
搧动着神鹰般的隐形翅膀
四处盘旋。
一群木偶般的凡夫俗子
走马灯似地追逐着神明的影幻。
何等的混『乱』!
他们你追我赶,
却总是回到原来的起点
绕着同样的圆圈。
剧情在表现
人类灵魂的疯狂、罪恶和心灵恐惧的震颤。
突然
一个血红的飞虫
在舞台的一侧出现,
扭动着丑陋的身躯
爬进人们转圈的路线,
把一个个生灵活活吞下
填作果腹的美餐。
看着它那沾满人血的毒牙
天使泪如涌泉。
灯光,灯光一下下地忽闪
一盏盏熄灭
让位给黑暗。
一阵狂风吹过
棺罩似的幕布陡然落悬。
天使面『色』惨然
站起身,揭开面纱,万千感叹:
这是一出“人类”的悲剧,
征服者飞虫,
是剧中的主演。
这是艾伦坡的《丽姬亚》(ligeia),我这么想着,朝最深沉的黑暗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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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人类补完计划实施记录》
——情人节事件
1999年2月14日。特例实验体高川发生剧烈的排斥反应。同一时间,超级系『色』超百分之四十,末日幻境系统记录终端反馈大量未知数据,解码设备过负荷后烧毁,此事态直接对实验室能源系统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给所有正在进行的实验都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
三小时后,照明恢复。
<l『液』体……”恐惧而焦躁的喘息声,“lcl『液』消失了!不,该怎么说呢?请您务必亲自来看看!”
当随同当事人来到末日幻境实验室后。所有人惊疑不定地发现,lcl池中的黄『色』『液』体下降了两米,剩余『液』体的『色』泽也变得极淡,仿佛被蒸馏过滤了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验体呢?”
“实验体还活着吗?”
“是。是的。似乎还活着,还有呼吸!”
“快,将他取出来!”
1999年2月15日凌晨,对高川的紧急解剖开始进行。
“……细胞死亡了?”
“不,这是!被激活的线粒体等沉睡基因死亡了!?”
“发现了!这太不正常了!正常的基因正在吞噬线粒体!”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这是至今以来的最大发现!”
“必须记录下来!快,立刻将实验体放回接入舱。”
“可,可是,主任,lcl不足以提供养分。调制『液』也所剩不多了!”
“没关系,立刻就现在的情况做一份报告给那些投资者,他们会很高兴看到出乎意料的进展,告诉他们,正常人的因子可以取代那些沉睡因子的功能,这是人类补完计划的重大突破!”
“可是……这只是推断而已……”
“没关系,只要让他们看到希望就会继续支持实验。”
“好,好,我立刻就去做报告。”
“听着,在报告后通知他们。人类补完计划快要成功了,现在是他们出大力的时候了。”
“您的意思是……?”
“告诉他们,这一次意外事件让我们损失了三万人份的lcl,为了继续研究,我们需要大量的lcl。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没关系。释放病毒,挑起战争。贩卖人口,怎样都好,我要三十万人份的lcl!”
“三十万人份!你疯了!安德!”
“没关系,亚洲那边的外岛争端有剧烈的迹象,还有加勒比海盗,中东的恐怖组织,以及混『乱』的南美和贫穷的非洲……无论哪一个都能弄到死亡人口。从全球六十亿人口里蒸发三十万并不是什么大事。”
“你真是疯了……安德……”
“是吗?我倒觉得自己十分冷静。好好想想,如果我们失败了,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一颗核弹销毁,如果我们成功了,三十万人就不是白白牺牲,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因为我们和他们的付出进入一个新时代!一个只要想,就能成为超人的时代,一个由完美人类统治的,因为人格和**的绝对完善而不会再产生争端,乃至于真正实现人人平等的世界!没错!只要每个人都拥有最完美的人格和**,社会就会自然而然进化为最完美的结构。”
“你是认真的吗?安德。”
“是的,我十分认真。无论是致富还是进化,将希望寄托在时间和他人身上都是愚蠢的,我们要靠自己的大脑、双手、才华和聪明才智拯救我们自己,结束这个充满绝症、贫困、对立、战争,充满灾厄,眼看末日临头却只能装作懵懂的可悲的世界。”
为了蓝『色』而纯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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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似乎有许多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还没开始。
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让我去实践自己的职责。
可是,该怎么做呢?
我似乎睡着了,又似乎醒着,我的身边并非一无所有,但是我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因为当我看到它们时,我就已经忘记了。这真是很可怕的感觉,甚至当我决定走动的时候,也不清楚自己之前是否踏出了一步。因为,当我踏出之后,我就忘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正在做什么,又做过了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一片空白。
这一切,在某个时候发生了改变。
我做了一个梦,当我走上楼梯时,我看到一个看不见脸的人站在那里,却无法走到他的身边,我跟他说话,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对我默默地笑。我想知道他是谁,所以今天又走上这个楼梯。今天他又站在那里,我希望他能对我说一句话,说什么都行。于是他说了:
“你好,高川,我叫高川,见到你很高兴。”
于是,我想起来了,自己叫做“高川”。
“高川。”当我这么说着时,原本朦胧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清晰起来。
我全都想起来了,关于自己的过去,关于自己的现在,以及不太遥远的未来。我不是一个人,但我又是一个人。我叫做“高川”,如果要区分不同的自己,那么最近一次的自己叫做“初始化高川”。我,就是“初始化高川”的延续,继承了“初始化高川”的一切的高川。
这么说的话,好像“初始化高川”已经死掉了的样子。一半意义上,或许是那样,但另一半意义上,也并不是那样。
无论如何,如今的我仍旧是“初始化高川”。
我睁开眼睛,视网膜上浮现一列又一列的数据,其中的红『色』字体闪烁着:
——资讯自动入中止。
——是否开启主动入?
——是否确认主动入: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