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血仇,许天杰心中沉睡已久的恨,在他身体内汹涌澎湃,激荡回旋!
想起自己丧命于血泊中的乡亲,被毁灭殆尽的家园,杀机自心底涌起,星目射出冷冰精芒,俊面寒意迫人!
他此行,就是要进入豫境,追寻“天魔教”巢穴,击杀迫亲跳崖之血海深仇“三掌断魂”刘文义!
蓦然——
一阵爆喝自右侧巨树背后传来,打破了他的悲思。接着,便是刀剑相撞之声!
他眉头一蹙,冷芒侧扫,沉哼一声,不予理会,继续大步向前行走!
这时,传来一阵厉喝:“你们好大的胆子,三番二次劫持官银,你们意欲何为?”
紧随,一道阴声如雷的声音传来:“嘿嘿,老子现在没钱花,你们既从此路过,我兄弟焉有不取之理!”
“大胆,这些官银全为本县民众所捐,边疆瘟疫肆虐,民众死伤遍布,急需这批银子救急,你们竟敢相阻强抢?”
“老子不管那么多,边疆与老子们何干,他们死了又与我们何系,老子眼里只认钱,其他的一概不问!”
“你……你们这批狂徒,简直目无法纪,胆大包天!”
“废话真多,受死!”接着,人声顿息,代之,是金属相撞之声!
许天杰停下脚步,踌躇不定,自己要不要伸手?听音,是劫匪抢官银,这似乎已不在武林之列。武林人士,向来最怕与官打交道,他们不同武林!
武林,强生弱死,杀就杀了,死就死了,不会有太多麻烦追究。而一到了官府手中,即便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他们也能弄出个天翻地覆!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当他听到这事关边疆民众之危时,他立时改变念头,决定插手!
下一刻,他的身形倏然纵起盘空,跃过树梢,瞬时消失。再次出现,已到了地面斗场丈外,冷森森的注视着!
只见面前宽阔场中,停着三辆马车,每辆车上,均装载着一支大木箱!
在四周,十数名身着官服的兵士,正在与几近三十名的黑衣蒙面人血拼!
离马车五丈之外,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县令,同一名身材中等的黑衣人打斗!
地上,已倒了十数具尸体,但以官兵居多!
可以看出,官兵在黑衣人面前逊色许多,几乎没有超过三招就命丧刀下!
但他们在面对强敌,却没有退缩,依旧誓死保银!
猛然,一道惨哼传遍全场!
与此同时,一条身影在鲜血喷洒中倒飞向马车!
“砰!”人影落地,细看之下,赫然是县令!
而官兵此时仅余下四人,他们见状,虚晃一刀,立刻闪身退回,将县令扶起,护在中间!
这时,已有二车官银落入劫匪之手!
余下的四名官兵手持利刀,全神戒备的看着逼近的众匪!
“噗!”被护的县令喷出一口鲜血,他转动着失神的目光,扫向四周!
此时,匪首嘿嘿一声阴笑,向上两步,在他们面前站立,意气风发的道:“怎么样?范大人,还要做垂死挣扎吗?”
县令范大人闻言,目眦皆裂的恨声道:“狂徒,你们违逆天理,人神共愤,终将不得好死!”
匪首被骂,双目凶残熠光尽现,一挥手道:“杀!”接着,四周匪徒齐声大喊,蜂拥而上!
所余四人悲愤万状,正当以死相拼之际,一道犹如玄冰鬼域般的声音陡然响起:“住手!”
声音不大,可在听在众匪耳中,如同炸雷绕顶,魂魄齐出!
数十名潮拥而上的匪徒,纷纷鲜血狂喷,倒退不迭,随而,倒地毙命!
场中他人惊恐万状,莫可宣言!
匪首更是惊骇亡魂,不知所几!
他看的出,所有受创的皆为已方,而另五人丝毫不损,这意味着,发声者,是帮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