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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面条就象喝稀饭似的,大嘴一吸,面条就进了肚。
也许他吃的太快,噎着了,他不住的打咯,忽觉得嗓子痒痒,一个喷嚏上来,竟咳出了两条白虫子,还在地上爬。惊的他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再往桶里看,觉得有东西在动,用树枝一扒拉,那白白的东西从面条里钻出来,还抬起个小脑袋转了半天,象是分辨方向,又在桶里爬起来,一条、两条,分明是厕所里的蛆。
他骇得象杀猪似的大叫起来,桶也推倒在地上,双手卡着脖子张大嘴吐起来。
周围的人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得了啥急病,忙聚拢来都着急的问他。
生产队长发酒喊过几个小伙子把他架起来问他,“怎啦?很痛吗,快去找志浩妈。”
铁拐子是吐得泪水汪汪,鼻涕几把,刚刚吃得面条全被他吐了出来,脏得所有人不时掩鼻躲开。
“有蛆,面条里有、有蛆,”铁拐子张着个大嘴断断续续的说。
人们忙凑到桶旁的面条里看。可不是,白白的蛆在面条上爬着。
这下可不得了了,吃过面条的都恶心的呕吐起来,发酒也不例外,架着铁拐子的几个青年也不管他了,都捂着脖子,张着嘴巴蹲在地上吐起来,摔得铁拐子爬在地上直哎哟。
看着周围的景象,富贵傻眼了,豆大得汗珠从他脸上滑落,他呆如木鸡。
眼看这无数个巴掌都快落到头上了,他才清醒过来,双手护着头大声说:“不是蛆,不是蛆!是河里的白虫子。”
他怕众人不相信,就忙跑到河里捞了几个让人看。看到他手里蠕动的蛆,恶心的人们又都跑开。
“你们跑什么,这是水虫子又不是蛆,”富贵追着人们解释。
没人听他解释,更没人敢凑近他,发酒指着他时断时续的说:“这就是蛆,是水蛆,”说着,他又恶心的呕吐起来。
铁拐子也骂着他,“放你娘的臭驴屁,水虫子还不怕煮吗,你分明糟蹋人。”
富贵被他骂恼了,他奔到铁拐子面前,抓住他的头发把手里的水虫子塞到了他的嘴里说:“我让你骂,这就是蛆,是牛粪里的蛆,是蛆你也吃下去,”说着,他一合铁拐子的嘴,铁拐子还真咽了下去,他又杀猪似的叫唤起来,把手伸到嘴里又是抠又是吐折腾着。
富贵不再理他,他一把抓起发酒大声的和人们解释,并要鹏祥出来作证。
鹏祥正在一旁看着热闹,听到富贵叫他,他想跑来不及了,富贵一把抓过他,他只好承认了。
看富贵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他还很亲热的摸摸他的头说:“中午早回来,冬瓜炖猪肉,香着呢。”
鹏祥笑着跑开。
人们明白了怎回事,不再怪富贵,看着地上呻吟的铁拐子,也没人再理他。
发酒吆喝了几声,人们纷纷下了地。
王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