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才明白末凡所说的,‘她不似宫中女子那么多心思,一切随意便好,不必多加揣摩她的心意。’
她绝不象他所识的那些皇亲国威,终日贪念男色,百般纵欲。自己挖空心思想尽早被她接受宠幸,反而弄巧成拙了。
“下去。”玫果的声音冷得如同千年的寒冰。
佩衿默默从她身上翻下来,脸色苍白已没有了刚才的妩媚。
“滚出去。”玫果崩紧着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
佩衿一愣之后,面如死灰,凄然一笑,拉袭衣衫,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他从第一天成为她的夫侍时,就受过教导,在十五晚上,不管什么原因离开她的房间,便只有死。
或许他可以求饶,但她眼里的鄙视,激起他内心仅存的一点自尊让他宁愿走出这扇房门,也不愿求饶。
惨白的手指刚触及门环,一支短箭带着破风之声从他耳边飞过钉在双开大门上。
玫果尽量做着深呼吸,郁闷得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为什么要答应末凡,无论如何要给他留下条生路。“滚到你的地铺上去,安安分分的呆着,如果再敢造次,我就一箭射死你。”
佩衿闭上眼,长松了口气,自己算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拔下钉在门上的紫金短箭,走回床边,双手递给玫果,“多谢公主不杀之恩,佩衿绝不敢再犯。”
玫果接过短箭,盯着他老老实实回到地铺上,才将小弩抱在怀中,躺倒下去。
冷眼瞥视着床下的他,“你以前在宫中就是这样?”
佩衿望着天花,不敢回答。
“如果你敢把这些歪风邪气带去弈园,我定不轻饶。”
“佩衿谨尊公主之命。”他眼里一片茫然,所有的计划在刚才那一刻被击得粉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玫果始终觉得这个人带回弈园是个祸患。
“佩衿出生贫寒,只知道揣摩到主子的心思,投其所好,才是生存之道。”
玫果没料到这么个候爷居然出生贫寒,也深知宫廷内院关系有多复杂,要想太太平平的滚打在这复杂的关系里,也确实不易,往往会做出一些违逆自己心愿的事,更何况是一个出生贫寒的人,那就得比别人付出更多的代价,到这时,她竟觉得他有些可怜,过了的事也不必过于追究。
“算了,过了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只想警告你,一天没能把你退还给我姨娘,你就得安安分分的给我过一天。”
佩衿听到这儿反而长松口气,竟是好久没曾有过的轻松。起码不用为怎么取宠玫果而费神。
但同时又想起,她与末凡间的那份温馨的情感,又羡慕不已,只怕自己永远都不会有那种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幸福生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