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雄心头火起,狂笑道:“哪里来的小子如此猖獗,只有爷爷打别人耳光,哪里论得到别人打你爷爷的耳光,还不快滚?稍慢一步,爷爷马上将你也扔下去,摔你个脑浆迸裂,哈哈哈哈……”
那四人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地大笑起来,其中一人道:“快滚,免得打扰我们兄弟,等一会儿,我大哥还要去凤凰军中争个第一名的……”
君玉面色一沉:“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凤凰军?”
那人喝得并不太多,见到面前的少年也并不如何声色俱厉,却是不怒自威,心里一寒,声音虽大却已经有点中气不足:“要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多管什么闲事……”“事”字尚未落口,四人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得四声清脆的响声,四人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竟然每人都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那个年轻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发怔。
“你们四人先挨这一耳光,是因为你们身为凤凰军,恃强凌弱,扰民安宁,视人命如儿戏,大大违背军纪,此是小惩大戒。”
t“你……你是……”四人呆在原地,哪里还敢再出声抗辩。
郎雄站了起来,冷笑道:“今天某家遇到练家子了,阁下是何方高人?”
君玉坐了下来,看着那个仍旧目瞪口呆的年轻人:“此人扔你下楼,你打他一耳光并不为过,快去。”
那年轻人刚刚莫名其妙地飞快地打了那四个壮汉各一耳光,正在骇异,听得君玉催促,不加思索地一耳光就向郎雄打去。
饶是郎雄身形极快,却觉得腿间一麻,躲闪不及,那年轻人的一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年轻人毫无武功,这一掌虽然重,却对郎雄毫发无损。但郎雄哪里吃过这种大亏,狂笑一声,一双肉掌挟了雷霆之势,竟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向君玉攻来。
君玉“追飞”剑柄一横,郎雄连退三步才停下脚步,嘴角浸出一丝血迹,厮声道:“小子,你到底是谁?俺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今天阴沟里翻船了。”
“丑八怪,你也别气馁了,比你厉害千百倍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栽在这‘小子’手里……”一阵冷笑声中,一个白衣玉佩的公子翩然进来。
那四人早已呆在一边,此时惊异地看看君玉又看看郎雄:“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你们也是瞎了狗眼,凤城飞帅在此,你们还敢如此放肆?”白衣公子冷冷地道,“你等还不回军营,莫非想在这里受重罚?”
四人看了君玉一眼,见君玉没有开口,呆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
君玉点了点头:“你们立刻回到军中,不得耽误。”
四人立时转身就走。
那年轻人受了场惊吓,又莫明其妙地打了那几个凶徒几耳光,此刻才回过神来,倒头便拜:“多谢飞帅相救之恩。”
君玉立时扶起他,肃然道:“不必言谢,乱军扰民,在下原本该向你们赔罪的。”
t年轻人怔了一下,依旧喜滋滋地拜谢而去。
郎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君玉道:“打人本不该打脸。但是你仗了武功,只凭一时好恶,如此欺侮一个手无寸铁的陌生人,大大有违江湖道义,你服不服气?”
郎雄的紫色脸膛红了又黄黄了又紫,掉转了头,悻悻离去。
君玉见那掌柜的在门口探头探脑,立刻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作为赔偿,那掌柜的喜笑颜开,立刻领了银子下楼。
一时间,大堂里只剩下一堆摔碎的碗儿、碟儿。
君玉苦笑着看看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白衣玉佩的贵公子:“朱渝,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朱渝没有开口,盯着她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威震胡汉的‘凤城飞帅’!可是,如果这个万人崇拜的偶像有轰然倒塌的那一天,当会是如何光景?”
君玉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你放心,如果是真正的万人崇拜,那就断然不会轰然倒塌的。”
朱渝冷笑着慢慢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