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刘氏和内室的两个产婆以及其它婆子丫头们不约而同的都被感动了:看看看看,什么叫夫妻情深?这个就是啊,自己难产,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还担心吓到丈夫,如果不是深沉如大海的情爱,哪里能虑到这一层?我管你吓不吓死呢。
刘氏含泪点头,打发丫头出去安池铭的心,这边就走进去,握了兰湘月的手哽咽道:“孩子,你和铭儿这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会儿可一定要撑住啊。”
“太太放心,我撑得住。”兰湘月冲刘氏笑了笑,知道丫头不会告诉池铭真相,她微微松了口气:同甘共苦是可以,但池铭那家伙现在大概正是紧张的手脚都不听使唤的时候儿,万一再知道自己难产,就此血压飙升,再吓出个脑溢血什么的怎么办?所以算了,还是放他一马吧。
产婆继续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孩子,兰湘月听着她的指示,用尽全力配合着动作,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边咬牙发狠咕哝道:“虽然是和小孩子犯冲,但奶奶我绝不会轻易低头的,没事儿,第一个小孩儿,我穿越了,还得了个在现代都很难找到的绝世好丈夫;第二个小孩儿,我照样从死神手里逃出来,那些流匪也死的死抓的抓;我就不信,轮到自己的孩子,我还降伏不了他了?不可能,坚持,坚持下去,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你强它就弱……”
她这咕哝基本上也就是动动嘴唇,十分的含糊,因此刘氏和丫头们都没听清楚,她们如今也没心思去分辩这都是什么话,看着兰湘月虽然汗水出的多,但离交代遗言的模样还差得远,因心里方微微轻松了些。
梳风再一次替兰湘月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在她双腿间不停忙碌的产婆,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忽见兰湘月又使了一次力气,然后如离水的鱼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不由得就急了,跺脚道:“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个话啊,急死人了。”
“不用急。”兰湘月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虚弱一笑,喃喃道:“这会儿不说话还好,若是说话,开口就问太太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那就太狗血了。”
“奶奶,这都什么时候儿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梳风眼泪都要下来了,但想着奶奶这个时候儿还不忘说笑话安慰自己,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不料嘴刚咧着笑了下,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
“呵呵,你这笑怎么跟哭似的?”兰湘月又勉强一笑,忽听刘氏在身旁道:“好孩子,就是到了那个时候儿,自然也是要保你的,你别担心,只要你在,你和铭儿还年轻,日后总还有机会生儿育女的。”
“什么?”兰湘月吓了一大跳:“太太,我……我就是那么一说,还……还没到如此狗血的地步吧?”
“奶奶放心,快成了,再用一次力,哎哎哎看见头了,快……再用一次力……”产婆算是服了这三奶奶,都什么时候儿了?一句话也没耽误说,眼看着胎儿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位置准备往外出溜,她不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脑海中回忆起自己这半辈子接生过的那些产妇,其中有几个若是能像这位三奶奶一般,或许,后果就不会那样凄惨。因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哎哟我的妈呀,这小东西,可总算要出来了……”
兰湘月终于大大松了口气,听见产婆的话,她再一次压榨着身体里所余不多的力气,集中到小腹下,用力收缩着挤迫那产道里的小家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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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亮了,这孩子怎么还没生出来啊?就算他比小猫小狗大好几倍,可这时间也过了一夜多,也该出来了啊……”
二品侍郎大人站在自家院子里,脚下是两个炭盆,他目注着产房的方向,双手合十喃喃祈祷,间或发一次急,至于京城反贼肃清,今天该往城门接驾的事情,这货早忘了个底儿掉。
就在他担心的第n次冲向房门,准备这一次就算是老娘拦着也要一头拱开的时候,产房里忽然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顿时就让刚刚有所动作想化身为野猪的池铭双脚钉在了地上。
“爷,恭喜爷,是位小少爷。”
林嬷嬷喜滋滋从门里冲了出来,脸上全是兴奋之色:“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提前一个月生的,那小头发,又黑又密,哭声也响亮着呢,比爷当年生的时候还壮实,您那还是足月生……”林嬷嬷滔滔不绝的描绘着小婴儿的模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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