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铭无奈,只好让梳风服侍好奶奶,他这里看着兰湘月去了后院,方走进内室熄了烛火,只是坐在榻上,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却是没有一点儿睡意,到最后只得站起身,又来到屋外,看着那天上明月仰首长叹。
因怔怔看了会儿月亮,心里却仍是一团乱麻般,在廊下无意识的踱了几步,忽然想起兰湘月和萧怜月都在后院,他便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只见空地上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一只香炉,插着三柱清香,萧怜月穿着层层轻纱做的华丽衣衫,一阵风起,吹荡起她轻飘飘的衣袂,宛如月下仙子一般。
池铭看了一眼,不由得也想起从前在红袖楼中自己陪她拜月的情景,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往事不堪回首,此情竟是连追忆都不可成。
一边想着,便寻找兰湘月,只是目光所及,并不见爱人,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大概那月下美人不知被她放在哪座亭子里,她这会儿想是在亭中,有绿树花枝掩映,自己看不到灯笼光也是正常。
明儿记得让她把那月下美人搬到卧室来,日后就不用特意来后园看花了。唔,只怕到时候湘月又要说把那样唯美的花儿搬到卧室,不能使它吸收天地灵气,太糟蹋了。
池铭想到这里,不由笑着摇摇头,恰在这时,许是香篆和芳草不知道谁看见了他,告知给萧怜月知道,就见萧姨娘猛地转过身,惊喜道:“爷您过来了。”
“嗯。”池铭点点头,随即道:“湘月在哪里呢?”
萧怜月本是满面笑容,可听见这话,就不由得将脖子一梗,冷笑道:“爷的眼里如今除了奶奶,只怕再不会看见别的了。既如此,那就请您自己找吧。妾身眼里看的东西太多了,没注意过奶奶去了哪里。”
池铭知道她是赌气,也不欲和她争辩,正要举步径自去寻兰湘月,忽然就听前院有人喊“大人”,听声音十分焦急,他心中一凛,连忙折身转了回去。这里萧怜月冷哼一声,咬牙道:“不过是个五品知府罢了,看看把他给忙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不知他一天到晚有多少大事儿要办呢。”
香篆迟疑道:“姨娘,听那声音叫得甚急,不如奴婢去打探打探出了什么事吧?”
萧怜月厉声道:“不许去,去打探什么?反正这府里的事情就没一件和我们有关系的,去搀和什么?没得让人生厌。”
香篆张张嘴想说什么,然而看到萧怜月恼怒的神情,终于没有开口,只是却忍不住扭头张望着,心里暗自惊疑,不知是什么事,竟让人在这个时候跑来找池铭。
池铭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虽然这些日子表面上很是平静,但他的心无时无刻不是吊在嗓子眼儿里。耳听得那是值夜衙役的声音,他不知衙门里发生了什么事,因急忙冲到前院,果然,两个老妈子和一个衙役站在院中,看见他,那衙役便单膝跪地,急切道:“禀报大人,江南巡抚使段大人遭人行刺,刺客负伤逃走,段大人命令城门紧闭,请大人调集衙差,助他搜寻刺客。”
“什么?段大人?”池铭神色一冷,暗道妈的你来扬州都不肯让我知道,这会儿要我帮你搜寻刺客,倒想起我来了?等等……搜寻负伤的刺客?是……是王爷吗?王爷来了扬州城?段明睿这是……这是横下一条心,要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追杀王爷?
只不过一瞬间,池铭就汗透重衣了,他擦擦额上汗水,强自镇定的吩咐道:“段大人派谁来报信?报信的人呢?”
衙役道:“报信的人传完信令就离开了。小的在门房看见这两条街上已经是灯火通明,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马,想来应该是巡抚大人震怒之下大索全城。”
池铭点点头,忽然道:“你去请杜指挥使调动全部人马,来府衙集合。”
衙役答应着去了,心中还觉着有些不屑,暗道听说这个池大人和那个段大人很不对付,结果又怎么样?人家被行刺,来到扬州地界上耀武扬威的,他还不是要招呼指挥卫所尽力配合捉拿刺客?切,亏于大人对他还小心翼翼的,叫我看,我们这位大人其实也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更何况现在几乎连雨点都没有了。
这里池铭在院子里呆呆站了半晌,不用人说他也知道此时情形有多么危急。偏偏冷锋陶宇付林等人又不在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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